花颜汐盯着眼前几名侍卫,唇角微勾:“怎么,你们几个也是这么认为的?”
阿影等人压根不敢去看夫人的脸色,心中暗骂阿欲,更多的是后悔。
他们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身上,前面说的好好的,后面都是什么鬼。
正常人都不可能信,更何况是绝顶聪明的夫人。
“你们是我买回来的没错吧?”
“是的,主子。”
若是从前,听到这句夫人,花颜汐或许不会多想,可一旦心中有了怀疑,所有的蛛丝马迹便一点点地串联了起来织成了大网。
哪怕是寻常的称呼,也比平时多了几分怀疑。
花颜汐心念一转:“你们派人去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寻到那几个人,毕竟是在我们府门口丢的,怎么也该找找。”
说完,不等几人说话,花颜汐便开口道:“若是找不到,便罚你们失职之罪,打了板子撵出府去。
几人面面相觑,再次答应时神情多了几分凝重。
等到侍卫四散开,各自开始忙着手中的事情,花颜汐却没去找夜逸白,反而是去了院中的一处凉亭坐着。
从这里可以瞧见中庭,那里是今日宴会的主场。
下人们正在拾掇残羹,收走搭台,忙忙碌碌,与他们相比,花颜汐就越发显得形单影只。
她从穿来这里,做的桩桩件件都是为了那人,无一不是为他谋划,可如今,却觉得一切是那般可笑。
或许,夜逸白正在暗地里嘲讽她的自不量力,她才更像那个傻子。
如果,今日皇帝没来,他没有遮掩住自己的脾气,那她是不是还会继续被他蒙在鼓里,自以为是的将所有事情揽下。
越是这么想,花颜汐心中越是憋闷。
她早就不是天真的少女,自以为早已经看透人心,百毒不侵,却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颜汐,你怎么坐在这里?”杨沁是打算过来向她告辞的,原本以为她这会正在后院照顾夜逸白,却不想她正坐在这里。
虽然脸上的表情同平时并无不同,但杨沁还是看出了她此刻的心头郁结。
“义母。”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杨沁关切地道。
花颜汐没说话,不知从何说起,也没有向人倾诉的习惯。
“是不是五皇子惹你生气了?”杨沁了然地问道。
花颜汐错愕:“您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夜逸白此刻落水正躺在房中休息。
杨沁笑着道:“义母是过来人,自然看的清楚。”
花颜汐又不说话了。
杨沁叹了口气,坐到花颜汐身边:“颜汐,我知道你是个成熟的孩子,更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如果生气,肯定是因为五皇子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你也还只是个孩子,不用试试忍让,生气不是弱者的特权。”
花颜汐听得心头一动,张了张嘴,抿了抿,反复几次之后才道:“义母,义父他骗过你吗?”
杨沁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因为发现被骗伤心了。
“颜汐可曾听五皇子提过关于他母妃的事情。”
花颜汐蹙眉,怎么好端端的提到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提过,说是不得宠爱,抑郁而终了。”
“不得宠爱?那是那些不知情的人说的吧。”杨沁笑道,面露回忆,缓缓道:“那位被今上带回来时,今上只是个王爷,那时府中仅有一正妃两侧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与两位妃子,皆是先帝在时为他赐婚的。那女子进了府之后才得知今上已经娶妻,便打算离去,可那时却发现腹中怀有身孕,便留下了,后来,孩子未能保住也让她身体亏损,再后来,今上登基,将其封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
“皇贵妃身子不好,皇上日夜陪伴,更是将后宫当成了摆设,甚至引起大臣不满,认为妖女惑国,恳求皇上将其打入冷宫,皇上执意不肯,可本就刚刚坐稳朝堂,朝中又有其他势力掺和,最终还是妥协,将皇贵妃贬至一隅,极少看望,连她生产时也未曾移驾,反倒是开始偏宠起刚刚入宫的端妃娘娘。”
“小皇子五岁时,他母妃去世,更无人对他细心照料,宫里的人,一个个拜高踩低,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艰难,在他七岁那年,他被宫人戏弄,按进了池塘里,反复按头,幸亏当时我父亲经过御花园将他救下,那会他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完全不像已经七岁的小孩。”
花颜汐一听,忍不住觉得揪心,他母妃去时他才五岁,在深宫里那几年还不知要承受多少,杨阁老能遇到解围也就那么一次,那若是没有遇到的时候呢?
几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一个人孤苦无依,连宫人都敢随意欺负,若是没点算计,只怕早就死在深宫了。
“那,他的脸也是......”花颜汐抿唇。
杨沁叹了口气:“当时我父亲气恼那宫人,便罚了他板子,谁知道,那人竟然怀恨在心,不敢对我父亲如何,竟然将怨气撒到了五皇子身上,深夜时潜入放火将他住的宫殿烧毁,五皇子察觉拼命跑出,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身上也受了大大小小的伤,那张脸,也算是毁了,且自那之后,五皇子便痴傻了,我父亲每每提起都觉得难受,遗憾五皇子那般天资聪颖,却成了这般。”
“一个常人尚且在宫中无法自保,更何况心智不全之人,五皇子身上时常被发现殴打痕迹,更有甚者,大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