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牧苏后,李鬼在角落里缩的更深了。
他十分清楚牧苏出现的目的,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但相比一个上任还不到两天的新知县。他更看好冯家。身外冯家下人他清楚知道冯家的实力……何况冯家那位在外的大官也回来了。
如果自己替冯老爷说话,或许能得到冯家的善意……
知县不敢杀我……他最多只是用刑……我能抗住……
想是这么想,李鬼抖得更夸张了。
牧苏让衙役将他拎起,盯着他神情不善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
李鬼立即哭喊出声:“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是无奈之举……如果我不这么做冯家不会饶了我父母的!”
“哦?你的意思是我就会饶了你父母?”
火盆燃烧中,为牧苏脸庞镀上一层血色。
李鬼隐隐意识到不对,怔怔说道:“大人,您可是官啊……”
牧苏挥手唤人搬来椅子,坐下后随意去抠指甲,而后轻吹一口气,看也不看李鬼:“你知道吗,我讨厌叛徒。”
话落的同时,隔壁刑室忽传来声响。
“你们是谁,带我来这里干嘛!”
“官爷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男一女两道惊慌失措声带着回音,传至此处。
“那是谁……”
李鬼喃喃开口,他听到了父母的声音。
牧苏缩在椅中,语气轻松:“你背叛我的下场。”
李鬼正欲说什么,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忽传到耳中。
“给我用刑!”
“住手!爹娘你们在哪!”李鬼扯起嗓子大喊。
“不用喊了,外面听不到的。”牧苏伸出手掌在眼前翻覆看了看,换了另一只手。
哭喊声中,一道清晰说话声传来:“头,大人要完整的尸体……”
“也是,尸体花了上官那里没法交差。去,弄两个绳套。”那个狰狞声音说道。“两位,是你们自己上去还是我帮你们呢?”
“爹娘!放开我啊!”李鬼奋力挣扎,被两名衙役死死按住。
他哭喊声中,隔壁突然传来板凳被踢倒的声音,而后陷入一片死寂。
李鬼的挣扎消失了。他一瞬间如失去灵魂,呆滞在原地。
刑室外的长廊亮起一抹火光,脚步声与重物被拖动声由远及近。
李鬼的双眼恢复一些神采,僵硬移动到门外,怔然等待声音从门外走过。
光亮愈发明显。几息后,一道浑身煞气,犹如屠夫满是血污的壮汉门外经过,手中拖拽一条尸体。被他拖在身后的尸体……那张脸……不正是自己年迈的父亲吗!
一瞬间李鬼眼泪鼻涕横流。
“狗官我跟你拼了!”
他嘶吼着想要冲向牧苏,被衙役死死按住。
“别急。你还有个妈,她能不能活看你一会儿表现。”牧苏看了眼手腕,从椅子上站起,伸着懒腰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仔细想想吧。
说罢,牧苏率先离开阴冷的刑室。
……
“这家伙怎么去了这般久。”刘大人身体后仰,避开上方落下的阳光。
他心里想的却是拉死你才好。
冯简章无言看去一眼。牧苏明显是去审问人证,真以为他是去解手了?
正想着,牧苏身形出现。他犹在提着官服下的裤子,就好似刚从茅厕出来一般。
牧苏落座,长舒一口气道:“审问的差不多了,不如唤他们上来?”
刘大人阴阳怪气叫道:“此案牧大人你审理,问我们做什么。”
不与其一般见识,牧苏恢复审理。衙外变得安静时重新换来两位人证。
“两位大人为我做主啊!”
方一上堂,李鬼便凄厉朝着冯简章和刘大人哭喊。
“莫非是牧大人对你用刑逼供了?”刘大人见他哭的凄惨,情不自禁问道。
李鬼眼圈通红,连连磕头大喊:“因为我不肯帮他作伪证,这狗官居然将……将我爹吊死在大牢了!他还说若是不说冯老爷是凶手便将我娘也吊死。现在她就被关在大牢,求求两位大人救救我娘!”
此言一出,县衙内外一片哗然。
这位新知县可不像这么心狠手辣之人啊。
可李鬼亲眼看到的,那还能有假……
刘大人心中一喜,正愁无理由对付牧苏。
“你放心,此事本官定会给你一个公道。”他出声安抚李鬼,语气转冷朝牧苏喝道:“牧大人,你屈打成招也就罢了,居然对无辜百姓出手,如此行径简直丧心病狂!”
牧苏一脸无辜四处张望:“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刚刚我不过是去茅房拉了泼稀屎,怎么回来后就变成凶手了呢?”
【不用说的这么具体啊!】
【想看】
【卡连你自重啊】
“还不承认。”刘大人冷笑。“李鬼,将你在大牢经过如实道来。”
李鬼抹了把眼泪,吸起鼻涕说起事发经过。
说至一半,衙外人群一阵骚动,两鬓发白的一对老夫妇挤到最前面急道:“阿鬼,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熟悉声音让李鬼声音一滞,怔怔转头。“娘……爹……你们没死?”
“你在说什么胡话,一来便见你在大人面前发疯。”老夫妇喝骂道。牧苏示意,让衙役放他们进来。
正得意的刘大人心里咯噔一声:“你们是谁?”
老夫妇跪在李鬼左右,老汉回答:“回这位大人,我们是李鬼的父母。”
刘大人心中咯噔一声,好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