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炽神背部的人脸眼睛紧闭,未因他们的谈论而睁眼。
“我的血量在持续下降。”炽神放出属性面板。
【低体温症威胁(恢复中)】
【被寄生】
除了因落水和淋雨导致的低体温问题,寄生带来的麻烦也出现在状态栏。
炽神的血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但因为是满血,他还能撑一段时间。
“我们没处理怪异的道具。”君莫笑感到发愁。
“用笨办法。”炽神说,取出石片递给透明桥。
剐掉——他们只能这么做。
透明桥犹豫着接过。
她不是个行动派。让她布置计划安排步骤,她能做得很好。但当亲自去做时……
“我感觉它在壮大。”炽神提醒迟疑的透明桥。“拖得越久,问题越大。”
人脸周围血管或是触须什么的玩意儿扒着炽神的皮肤,伴随鼓动,壮大人脸轮廓。
“交给我来?”樱华歪头问。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透明桥明显松了口气,给樱华让开位置。
玩家们以为樱华会思考或犹豫一下,但她很干脆的反握石片,挥起,刺下,像是要暗杀掉炽神般干净利索。
他们有私仇吗?闻香想。
透明桥则在想除去寄生之后,炽神会不会因伤势过重死掉。
她想象的一幕并未发生,真实情况远比这糟糕——短时间里从闻香手掌大变为炽神手掌大的人脸倏然睁开眼皮,鱼眼般木然的眼珠圆睁着,咧起嘴巴。
咔嚓——
刺向人脸的锋利石片被人脸狰狞张开的嘴巴咬住,牙齿相碰,石片碎成粉末。
“这不管用。”
樱华丢掉手里的石片。
“我来!”
牧苏自告奋勇,从壁炉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恶狠狠戳向炽神。
他们绝对有私仇。闻香想。
透明桥则在想除去寄生之后,炽神会不会揍牧苏一顿。
人脸故技重施地张开嘴巴,但牧苏戳的是眼睛——
嗤——
焦糊肉香随人脸惨嚎一起溢出。
闪烁暗红的火把紧贴着人脸,它惧怕高温,惧怕火焰,发出婴儿般的凄惨啼哭。
人脸挣扎颤动着,似乎要从后背上脱离,周围凸显的触须如蛇虫般蠕动,一条条从血肉中抽出。
海葵般的触须从炽神身体上拔出,无法继续依附的人脸脱落,被牧苏一脚踢进壁炉。
火堆上的人脸尖叫翻腾,灵活触须想要带它离开壁炉,但被牧苏随手丢进壁炉的木棍压住,在烈焰中挣扎着化为灰烬。
“怎么样?”透明请问。
“掉了百分之八的血。”炽神说。
寄生已经从状态栏消失。
玩家们目光落向炽神后背,肩胛骨周围皮下呈现被蛀空的针管般的丑陋痕迹。
回满血伤痕也不会消失,除非炽神回档——即死亡。
用壁炉里的草木灰简单止血,炽神没穿回衣服,衣服被水浸透,还是充满盐份海水,穿上它绝不好受。
其他人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观察完木屋。这里空间比想象中更大,因为要容纳一张摆满丰盛食物的长桌,以及异常宽敞的豪华木床。
比起幽暗冰冷的外面,这里能让他们暂时卸去警惕,安心休息。
前提是不去想这栋木屋的离奇来历。
“炽神,莉娜,拜托你们看着牧苏别让他乱说话。”透明桥安排说。
“为什么要让一个肌ròu_bàng子贴着我?”牧苏一脸嫌弃。
炽神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默默走开,显露站在身后的卡莲。
偷瞥一眼没注意这边,正在打量木屋的莉娜,牧苏默认下了这个安排。
透明桥和君莫笑去拉起木屋窗帘,四处游荡的闻香来到餐桌边。
“这些东西可以吃吗?”
闻香看着用西兰花点缀周围的整只烧鸡,淋着粘稠酱汁的牛排,升腾热气的羔羊肉炖豌豆,摞起的松软白面包和分开装盛的土豆泥与鸡汤。
她感觉有些饿了。
“应该吧。”检查一圈回来的透明桥说。
闻香向烧鸡伸出手掌。
“虽然是想象出来的但为啥不能吃?”牧苏的声音从大床上传来:“最多醒来之后发现吃的是蛆虫内脏啥的。”
“恶……”
闻香嫌恶缩手,触碰到热气的手掌在衣服上反复蹭了蹭。
“壁炉总不会有事。”她说着溜到炽神身边,和他一起坐在壁炉边的毛毯上取暖烘干。
“壁炉说不定是燃烧的尸体什么的。”牧苏阴恻恻地声音飘来。
闻香一副不理会的模样,却悄悄往后挪了挪。
虽然她知道已经想象出来的东西无法被改变。
“严格来说它的确是尸体,树的尸体。”透明桥将炽神的衣服铺在篝火边,又喊落水的牧苏等人来烤火。
因为湿漉漉的衣服,他们还带着【低体温症威胁】状态。
牧苏无所畏惧,跳下床溜到长桌边,扯下一只鸡腿大口咀嚼。
“为什么你还敢吃?”闻香试图恶心牧苏:“你说不定正在吃一条腐烂的生腿。”
“这是游戏,理论上一切感官都是脑部神经受到游戏面罩的刺激而产生的对应感觉。”牧苏侃侃而谈道。“所以你在游戏里吃屎并不代表你真的吃了屎。”
“顺带一提,炽神止血的灰是骨灰。”
“为什么我们的想象会变成真实?”君莫笑离壁炉最远,他不喜欢火焰烘烤脸庞的感觉。
“天亮前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