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我年少时,行事乖张,多有不合情理之处,现在自省,难免处事犹疑,还请您多加请教。”

冷清道:“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责怪你。”

帅望轻声:“我应该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我只是,很疲惫。”很疲惫,以往种种坚持,已被我否定,我坚信十几年的坚持是错的,我不敢相信我现在是对的。给我法律,我照法律执行,没有,谁爱执行谁去执行。

心灰意冷的傻叉……

帅望道:“观察出口,确定安全。”

看到领导人如此谦逊是好事吧?战时却让人惊慌,怎么了?大帅,我们的人一死一片,你不知道怎么办?还要我们指教?吓死小的们了……

如果他们知道领导人正在想,你们爱死死去,我要保持双手干净,怕是会吐血的。

韦帅望深呼吸,勇敢不是不是怕,是经历一切之后依旧保持本心。

可是说这话的你,亲手杀了我!

你不要这样存在的我了!

你要我去死,我依靠什么去坚持?为谁而勇敢?

我是疯了吗?为什么这种时候,我想的不是怎么杀掉敌人,我……

深呼吸,深呼吸,做理智觉得对的事,把情绪纷扰放一边。

帅望道:“伤员暂时安置在隔离间里,观察室,指挥中心,启爆室随时准备落闸。”

韦帅望的不精神的表情,让所有人都觉得心里有点没底。

你,不是战神吗?

康慨把慕容剑安顿好,过来时正看到小韦半靠在榻上,面露惊恐与犹疑。

康慨呆了一下,帅望怎么了?十岁时面对最可怕的敌人,那个谈笑自若的小孩子,现在怎么了?现在他受伤了,可是那时候也不是靠功夫啊?

康慨轻声:“帅望,不舒服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笑笑:“我怕误伤冬晨,我内心阴暗,宁愿我们全死了,也不想承担杀死自己兄弟的责任,我害怕。”

康慨的心啊,哎哟,你还迟疑这个呢,不过也是啊,我能对着自己兄弟扔炸药吗?我也下不去手:“你怎样决定都可以,我相信你,你不要怀疑自己。”

帅望轻声:“如果我真的……康慨,如果我杀了我兄弟,那种痛苦,虽然说不出是哪里痛,却是真实存在的,我形容不出哪里痛,但是真的感觉生不如死,日日夜夜,无时无刻,梦里都逃不掉,会持续几个月,或者几年,有时,我觉得,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结束。没有停下来的希望,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挺过再一次,我害怕。”

康慨愣住,这些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别人不能在你面前提那些事,因为,伤口会再次发作?

总是有人提。

每次挣扎爬上岸,就被人一脚踹下去。

一次又一次,就只剩恨了。

康慨微微惊恐,那么,你是说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宁死也不要对自己兄弟扔炸药啊?可是……

康慨四顾,冷清已经瞪大眼睛,面露惊恐,其他人,是一个傻掉的表情。

康慨急道:“帅望!”你不能因为情绪问题……

韦帅望脸上的表情,平静而绝望,就象深陷泥泽无法自拔,且已挣扎至无力,只愿结束的人。

那种痛苦无法形容,没有伤口,没有痛点,大至知道是所有内脏都在全力缩紧,缩至酸痛颤抖,你只想把自己剖成两半,把心脏挖出来,把内脏都扔掉。

无病无伤,却动弹不得,无力移动一根手指,到最后,只希望自己在烂掉之前就死掉,却连自杀都懒得。

看在别人眼里,却只是一只自甘堕落的猪,为什么你这样懦弱?你只要爬起来继续活下去就好,你明明什么毛病都没有!

有时候,只得挣扎着爬起来,也真的会继续活下去,什么事都没有。

只有内心一个绝望的声音,不断地重复,你想死吗?我想。你快乐吗?我永远不会再快乐。你为什么不快乐?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牵挂且爱着你的人,是的,是的,只是,爱与牵挂无法让剧痛停止。

半晌康慨道:“你不会改变你的决定,帅望,从我认识你,你就是驴,所以,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

帅望笑:“因为我固执,所以你支持?”

康慨道:“因为你固执,所以你永远不会改变,一直是当初那个坚持要救一个陌生人的孩子。请你,坚持下去。”

帅望良久:“挺累的。”

淡淡地语气,平和的声音,稍带遗憾。好吧,坚持,只是,挺累的。

吕开物来报:“入口安全。”

帅望叹气:“奇怪,没我想的那么聪明呢,那么,守备府那边有警铃响吗?”

吕开物道:“有,不过一触即回了,大约,二门都没进。”

韦帅望的汗毛竖起来:“韩宇给我师爷的信什么时候送出来的?”

康慨道:“要不要叫醒他?”

韦帅望摇摇头:“不必了,韩宇说他们随后就会到。”

康慨点头:“你怀疑,是他们到了吗?”

帅望惊恐地看着康慨,点头。

康慨轻声:“守备府里……”

帅望点头。

康慨道:“你是绝不会让他们遇险的?”

帅望点头。

康慨道:“他们立刻发现不对头了。”

帅望沉默,不一定,那地方还是象战场,他们可能触发一个警铃之后,小心走路了。

可是小心是没有用的!绝对不能进去!

康慨道:“如果他们进了守备府,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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