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高晏兵退十里,已经感觉事情不对了。

九门提督这反应,太坚决了!

别说他搞的突袭,正常攻城的话,自己国家的军队,没有圣旨也只是闭关不纳吧?城头的箭和滚木雷石下得太果断了,一点都没犹豫,这分明是一早准备抵抗啊。

那就是说朱晖想错了,他根本没搞定陈凤举,反而不断明示暗示,搞得陈凤举一早做了准备?

如果陈凤举一早决定不站朱晖这边,那么,这些明示暗示,就等于给对手报信了!

没等他转个念头,身后数万人马冲过来。

军心大乱,多少人就想转身跑啊。

高晏急叫:“上山!”

不能跑啊!咱们的马都死了,步兵能跑过骑兵吗?你们是等着被猎杀吗?

众将领也明白了,这时候转身跑,后果就跟参加赛狗一样,只不过他们是前面跑的那个兔子啊。

唯一可能就是上山坡,居高临下地防御了。

来的人也没追……

高晏很纳闷来的人为啥没追杀他们。

难道是支持我们的?

一员大将冲上前来,大声:“对面何人?因何交战?”

高晏一听,我去,原来人家不知道咋回事,不敢下手!

高晏忙派人上前回话:“我们是龙虎营高元帅帐下,你们是何人?”

来人道:“我们乃摄政王亲征军!边关有折子奏称京城有变,需人回京城清君侧,可是城中有变?”

高晏即时就哆嗦了,完了,摄政王回来了!别人不知道,高晏好歹是个将军,知道摄政王征调的高丽那边的顾家军,那是虎狼之师,真打硬仗的,一门军旅出身,经过血战的,同他们这些因着祖荫升到太平富贵官职的二世祖不一样,人家那二世祖同祖上一样是打出来的。

来人伸手一指,再叫一声:“来人回话,你们因何交战!否则立按逆党扑杀!”

高晏硬着头皮:“我手里圣旨调我进京戒严,不知因何,在城门受阻,又遭叛军袭击!”那边,那边才是叛军。

话音刚落,另一边军中飞出两匹战马来。

摄政王军中,立刻一排弓箭手上来瞄准:“来将通名!”

那两人站下:“龙虎营马监盛晨龙,小校姚一鸣,可是摄政王驾到?末将求见王爷!”

片刻:“王爷有令,盛晨龙姚一鸣解剑报名入内!”

高晏回头,妈的,这不行啊,他们先进去了,咱们得也去混淆一下视听啊,不然人两就合伙……哎,不对啊,姚一鸣……那是我亲信啊,怎么跑到对面去了?

高晏面无人色,难怪我干什么,人家一早有提防,难怪我的马全被毒倒了!原来摄政王一早派人在我手下!

那还讲个屁啊!

高晏颤声道:“挖陷马坑,放绊马索,准备木头石块。”

手下将官急了:“元帅,咱们手里有圣旨啊!这事得跟摄政王说啊,不能让她把咱们当叛党啊!”

高晏怒吼:“难道你不明白龙虎营进京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攻城是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是皇上下的旨吗?”

所有将士都傻了,半晌,有人喃喃:“是啊!”我真以为是皇上下的旨啊!元帅您这是啥意思啊?您这是领我们走上哪条道了?

高晏道:“你们可以去向摄政王解释,看她会不会信!”

一位大将轻声:“元帅,事到如今,您就把实情说了吧。”

姚一鸣报名而入,见了芙瑶跪下拜见,站起就请旨:“我去把高晏杀了吧!”

芙瑶一笑,这小子真机灵:“再等等。”

姚一鸣道:“再等?趁他现在没站住脚,立刻杀了他啊!再等等他防御阵势就都摆好了!”

芙瑶道:“你看,我刚到,应该搞不清状况。”

姚一鸣醒悟了:“啊,王爷是要等大家都明白过来?”

芙瑶道:“总得问清问明了。”

姚一鸣想了想:“那我们伤亡就大了。”

芙瑶淡淡地:“不一定。”真的不一定,看眼前呢,对方有投降的可能。看远点呢,如果此次行动中有让人质疑之处,以后的执政会遇到的不断的抵制,真要是群臣不服,内乱四起,死的就不只龙虎营这点人。芙瑶不是草莽英雄,她必是考虑以后几步几十步的棋怎么下,眼前这粒棋子的得失根本不重要。手下这些兵将死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整盘棋的输赢。

冷血吗?你见过舍不得死一个卒子的棋手能成国手?

姚一鸣想了想,也明白过来:“王爷是要天下都明白王爷情非得已!”

芙瑶道:“岂敢如此矫情,只希望不被世人当盗世枭雄。”

盛晨龙暴怒:“我听不明白!我就知道等着对手整军再战,是白痴!”

芙瑶道:“盛将军,你可以不介意你的名声,我也可以。但是,如果世人认为我们妄自回京,无故诛杀亲王大臣,到时一片讨伐声我们可以当听不到,如果你兄弟梅将军真的回来讨伐,你如何面对?你会宁可今天多死几个,让大家明白是非,明天不用兄弟相残。”

盛晨龙愣了一会儿:“这,这不会吧?”哎,咋不会啊,梅昭辰那是梅子诚的爹啊!你无辜把他爹宰了,他还怎么打这仗啊?“唉!倒也是!”对,我宁可多死几个,也不愿同我梅大哥对阵,至于事情会不会到那个地步,我还真不明白这些事。盛晨龙点头:“王爷说得是,我是个粗人,听王爷的就是了!”

芙瑶道:“来人,召高晏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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