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诚笑了:“你只要尽快赶到!一场战争,顶多打一上午,人马就都累了,这时候谁来援军谁就赢了!我一定能支持到那个时候的!快去!”
梅子诚转头叫:“方从,你可愿带人去救援你旧部?”
方从愣一下:“是!”
梅子诚道:“去吧,给你五千人,你的人,去救你的人。尽量往外冲,冲不过去,再想法退回城里,尽量不要退。”
方从道:“是!”
他一脸狂喜,无从表达,忽然间跪下一条腿:“谢将军。”
小梅愣一下,伸手扶起:“方将军,别这样,应该的。我们,一向是友邦,上次我带了人马去救援晋阳,很遗憾,失手了。”
方从沉默一会儿:“多谢将军。”不是的,我们一向同南国认同度更高点,同北国结盟只为弱弱联合对付强敌。但是,但是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北国人更傻一点,现在我觉得,还是同北国人比较投缘。好象,如果投降北边的话,得到认同更容易。他们比较容易相信我们。
呃,因为北国本就是多种族组成的,说是某一族,只不过是统治者是那个族的,部落里都有什么组成,那就复杂了。牧民习惯同天斗,广阔天地,只要是个会说话的,就让人惊喜,多少牧民在草原上游荡,一年见不到陌生人,见到个活人,开心得跟见到一活神仙一样,拿出所有好吃好喝来招待,这习惯一直延续成传统,他们对外人都抱着很欢迎的态度,哎,我们又多了一个人。
也不会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来他们也是一堆组和在一起的各族人,再说,大草原上,你能跑哪儿去啊?大家一起同狮子打虎打一仗就认识到我们都是人类是一伙的了。
陈少琪这个惊心啊,坏了,真逼反了,他没准备放过这些人,但是要把这些人在战场上解决掉才行,自己人对杀,一下死上千,这事就不太好瞒过去了。
陈少琪气急:“杀!一个不留!杀光!”
可惜,即使是南国的士兵,也暗暗心生不满,元帅你过份了,你对自己人偏心也罢了,当初冤杀了方荣,不派兵支援方家军,就实在是太冤屈忠良了,老天有眼都不肯帮你了。难怪人家心寒不给你干了。
一千来人,居然能支撑着前进,无非是南军不愿打,被逼着攻城也就罢了,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没办法,只能冲,但是现在,他们后面没有督战队,前面是拼命要活下去的自己人。他们不过是想逃跑……我也想逃跑……
当然也有非常气愤,觉得这些异国杂种阵前反水,全该杀死的。不过勇士中间杂着些不住后退的家伙,很容易让勇士成烈士的。集团做战最怕的就是同伴后退,失去左右援助,就是个死。即使勇士,也不得不跟着整体后退。
陈少琪被手下的消极怠工给气坏了,五千人对二千不到的人,居然能步步后退?一声令下:“后退者斩!”
手下惊报:“元帅,城门开了!”
陈少琪抬头,只见紫蒙门南门大开,吊桥也正缓缓放下,一队人马冲了出来。这下子可真惊到他了。他根本不相信北国守军会为这一千多人开城门,开玩笑,谁会干这种事啊!
现在城门开了!人马冲出来了!
陈少琪只能相信这些叛军是一早私通北国了!
虽然情况紧急,陈少琪心里倒微微轻松了一点,吁,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降将怀有异心,私通敌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我没有明显过失就混得过去。家里那些从没打过仗的文官大人们,最会知微见著了,他们对军事屁也不懂,只知道你元帅要是使象牙筷子了,败了就是因为你贪腐了,军纪败坏了。你要是穿补丁衣服,那就是敌人太强,你屡败屡战铮铮铁骨了。既然输赢是难免的,赢了还容易被君王忌讳,干嘛还费劲去赢啊?我只要没犯错就好了。
陈少琪这下倒冷静下来,看看北军奔出的样子,也不过几千人,立刻命令东西两翼各调五千人马来援助。此时此刻,他的亲兵应该是最近最强大的主力部队了。
可是陈少琪却不愿把兵力投进去。
让自己人升到高位的一最好办法就是保自己人不死。当然你可以拉拢那些能征善战的,提拔他们,但是能人会觉得我战功无数啊,提我是应该的,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啊。而且人家升得快,到最后是你亲信还是顶了你都不好说。
陈少琪的手下,跟他差不多,不是特别英勇,也不是无能之辈,四四方方顺顺溜溜的正常军犬,以实力取胜的话,战斗力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可惜今儿遇到的是狼群,还是疯的。
方家军人不多,却狼一样直冲南军腹地,所到之处当者立靡。
万万不要以为余国灭了,他的军队就是弱旅。对一个三天两头换皇帝的国家来说,以孤城能支持这么久,足证其民之强悍不驯。再说,前期弱旅早就灭光了,剩下一直支着不倒的方家军,那就是万里挑一的狼啊。有国仇家恨做信念,有一腔怒火做动力,根本不用旗语,也不排队型,自动一把尖刀状冲向叛军所在之处。南人喜团队做战,左右照应着,堆成一堆稳稳推动着前进,这种阵式用在防守上,尤其遇到上来拼命的疯狂打法,反而有一种别人都没事,我一个人在对敌的奇特惊恐感觉,本能反应就是后退,一人后退两人后退,整个队型跟上时,好象一把尖刀插牛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