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气,寒冷的北方,早已是漫天的飞雪,天地之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纷落的雪花犹如鹅毛一般,好似一个人踏出去便会被这白茫茫的一片给吞噬了。呼啸而过的狂风,敲击着窗户。
梁九功正急忙的指挥着那些奴才把窗户都给关上。奈何,风势过大,一扇差一点就要关上的窗户,又被破了开来。顺势而入的雪打湿了他们一身,凛冽的空气趁势钻入他们的衣服里,刺骨的寒意。
“快关上,关上。”梁九功用手遮挡着脸,指挥着他们。
好不容易终于是把窗户给关上了,那群奴才们这才松了口气,这场雪带给他们的不止是冷,更多的是思乡。这场雪也意味着新年伊始,战乱不止,又下了那么大的雪,他们更多担心的是家乡的收成如何,亲人是否安好。
“师傅,这个冬天好冷啊。”出口的小太监搓着手,哈着热气,也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罢了。
梁九功也只是轻声的叹了气,瞪了他一眼,“赶紧干活去。”
正在梁九功出神之际,那小太监却是撞上了不知从那里跑出来,正眯着眼,靠在门上往外看雪的小东西。
看到小东西,可把梁九功给吓坏了,赶紧上前,“哎哟,我的爷啊,你怎么跑这来了啊。”
“混账东西,走路都不长眼的吗,冲撞了太子你有九条命都不够砍的。”一转眼,他又教训起了那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却是拼命的求饶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躲在后面的小东西却是歪着脑袋,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的望着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才何柱儿。”小太监吓得抖了起来。
小东西却是装的跟康熙一样,饶有意味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他腰间那鼓鼓的荷包。其实,他根本是在想人家的荷包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梁九功的嘴角却是挂起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不知何时,康熙却是从门外后来,看见的就是那一副景象,他的儿子的目光正如饿狼扑食一样盯着跪着的小奴才,这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
一把上前挡在了他的眼前,“保成,这是在看什么呢?”
小东西,一看又是他那不解风情的阿玛,阻止了他那伟大的猎食计划,小脸一垮,小嘴一嘟,就是一副不满的样子。
康熙却是丝毫无视了他的不满,一把就抱起了他,往内殿走去,一路上还不望关心他“这手怎么那么冰啊,那些个狗奴才……”噼里啪啦就又是一通自言自语的狂骂。
小东西却是意兴阑珊的样子,不爱搭理他。一回到南书房,便是暖的不得了,一冷一热交替,小东西瞬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所幸康熙早有先见之明,一看他长大嘴,立刻把头离得远远的,才没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
这才关心起了他,又是絮絮叨叨的询问一通,大冷天的又把太医给提溜过来,诊治一番才放心。这才松口气,抱着他忙碌起了这一年之间,最后的一件事,赐福。铺开宣纸,大笔一挥就要开动了。
写字最需的便是一个静字,屏气凝神,康熙刚要下笔,他怀里的小东西就是左动一下右动一下,搞的他老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完,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这家伙给带进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瞪了眼不安分的小东西,那小东西也耷拉着小脑袋,安分了一下,就当康熙满意于自己终于写成功了一个字,轻吐了口气,转头去拿起一旁的玺印要往上盖的时候,那不安分的小东西,直接把自己的小手掌不知何时全沾上了墨,然后那个大大的福字旁边就多了一个小小的掌印。
康熙的眼神那叫一个纠结啊,却又不知道应该骂他什么,只好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
那小东西还洋洋得意的冲康熙献宝着,眼看康熙不理他,干脆把那沾满墨的小手直接印到康熙的脸上。于是乎,康熙那赶紧的脸上就多了一个黑色的掌印。而且是在正中央,好不滑稽。
这下康熙不淡定了,“你,你个小坏蛋,朕一日不教训你,你就给朕上天是不是。”康熙咬着牙瞪着他。
抱起小东西,就把他丢到了一旁的炕上,顺势给了他一堆的宣纸,还有毛笔,“把朕昨天教你的字给朕写上一百二十遍,没写完不许用膳。”康熙威胁着小东西。
小东西的脸上那叫一个委屈,黑乎乎的小爪子就要往康熙身上蹭去,康熙一个箭步,赶紧跑去洗脸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南书房一地的纸,小东西,不止手黑乎乎的,就连脸上都是黑乎乎的,身上的袍子更是东沾一片墨,西沾一片墨,活脱脱的墨池里出来,整一个小黑人啊。
康熙看到他那样子,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却是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趁他玩得开心之际,赶紧去专心致志写他那浩大的工程——福字。
不消半刻钟,正在他全神贯注写着字的时候,那小东西不知道什么什么蹭到他旁边,黑乎乎的小爪子拉了拉他的衣服。
“写,写,写完了。”小东西黑着的小脸,仰着脑袋看着他。
专注着写字的康熙,突然一回头,差点被吓得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回过神来,才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给朕看看。”
小东西殷勤的把那一坨纸递给了康熙,看见小东西的成果,他的脸都快给气歪了。
那一堆的宣纸,除了最开始的一章写了个大大的饿,最后一章写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