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柔和红杏一个上来给贾敏拍背,一个上来给贾敏捶腿,三人轻声交谈,彼此笑开,屋内倒是喜气洋洋。只是苦了另一处,林泽百般赔不是,黛玉仍冷脸看他也不说话。
林泽只苦着脸道:“玉儿也不肯同我说话,显是厌弃我了,也罢,我也知自己的身份,哪里值当你这样待我呢。唉……只自己出去免得要人来撵我了。”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黛玉见他这样,心里又气又急,又怒又痛,只道:“谁要你出去了,又有谁来撵你,你说出来,我再没听见这样不上家数的话!”一时说着,眼圈儿却红了,想到林泽话里话外竟是不把自己当妹妹的意思,因哭道:“你是大人物了,再不要我来给你做妹妹的,也是,你自是嫌弃我这样哭闹的性子,走了大家彼此干净也好!”
林泽听黛玉这样说,早心疼不已,又见她一张芙蓉粉面泪盈于睫,哪里敢置气,忙上去安慰道:“该死该死,是我该死,说出这些混帐话来气你,玉儿打我也好,踢我也罢,我再没有还手的!”因凑过去要黛玉打她,把黛玉却惹得笑了。
“我才不要打你,没得疼了我的手。”
又见林泽伏低做小,百般劝慰,只道:“我不求别的,只求哥哥再留家几年罢。到底我们彼此年幼,哪有这样小的年纪就独身一人去上学的道理,我纵再没有读过书,也知道以哥哥五岁稚龄,谁也不会打开贡院大门让哥哥进去的道理。”
说得林泽却笑了起来,拿手去揉了揉黛玉的发顶,笑道:“我哪里是要去挣功名呢!”见黛玉瞪了他一眼,忙举高手作投降状,只笑道:“罢,罢,是我要去做举人老爷,做状元公呢!瞧你哭鼻子的样子,难不成这些道理只有你知道的,却只有我不知道的么?”见黛玉不说话,林泽便拉了她做到桌边,亲自斟了茶来给她喝,才道:“我去上学,不过为的自己进步,怎得是为那些虚名呢。虽说科举仕途将来我必是要走的,却不必急在现在。”
黛玉只喝了一口茶,便抬头急急道:“那可说定了,如今这几年,你再不许提要去京城的话!”一时只拉着林泽的袖口要他保证。林泽叹了口气,想到今早还要白果几个给自己收拾好包袱呢,现下看来是不能用了。见黛玉睁着一双水盈盈的杏眸看着自己,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牵挂,心里一软,只温声道:“答应的。”
“哥哥不许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着林泽听着胸脯说出这样一句话,黛玉没觉得自己的哥哥豪气干云,倒是很不给面子地“噗嗤”笑出声来。见屋里只有雪鸢一人在服侍,因笑道:“哥哥羞羞,学了男子汉的话来说,却一点儿气势都没有呢。”弄得林泽很没有成就感。
等安抚好了小黛玉,林泽就往自己屋里去,准备让白果几个把包袱打散了得了,眼看着京城是不能去了。谁知半路又杀出个……长安来!林泽看着面前这个一边吃茶,一边欣赏字画的人,偷偷地撇了撇嘴,这人叫长安把自己给喊过来,就是为了看他——欣赏字画不成?
被注视着的人却似毫无所觉,只该干什么干什么,等着手中的茶温度降了,还很有闲情地让长安去给自己再续一杯。
林泽踢了踢自己的小短腿,坐了好一会儿了,他又没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字画,何况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鉴赏的眼光。单看着这人看字画都好一会儿了,就是把画儿上看出个洞来,时间也够了呀!又踢了踢自己的小短腿,林泽有点郁闷,他脚都有些发麻了,这椅子太高,他脚踮不到地儿,就做了这么一会儿子,自己的一双脚就像是被针扎似的疼起来。
水湛觑空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林泽,见他一会儿甩甩腿,一会儿撇撇嘴的,心里也有些好笑。但是看着林泽眉头忽然纠结在一块儿,一双眼睛还很郁闷地等着他自己那双小短腿,水湛略一深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由地抿唇笑开,当真有些不厚道的意思。
“腿麻了?”
“嗯。”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林泽还没抬头,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双修长的大手。
那是一双很……嗯,用林泽很土很乡气的话来形容,就是很艺术家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有力,指间还能看出小小的茧子,明显是长期握着什么东西造成的。林泽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那茧子说不定是握刀留下的!幻想了一下面前的沈湛是个武林高手的画面,一个大招放出去,敌人齐刷刷地就倒下一片,那画面!哈哈哈,林泽笑出声来,被自己幻想的场面给逗乐了。
正在给林泽揉着小腿的水湛手上动作顿了顿,微微抬头就对上林泽笑得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眉眼,不觉一怔。林泽却笑道:“嘻嘻,三哥,你怎么不动了,我脚还麻着呢!”
水湛笑了笑,手上却迅速地解开了林泽的鞋袜,在林泽睁圆的瞳孔里,可以看见水湛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有板有眼地按揉着他的小脚丫。
“舒服吗?”
“唔,嗯……舒服,啊哈,舒服,哈哈,三哥!”林泽笑出声,急忙拿手去拽水湛的袖子,一双弯成月牙儿一样的眼睛依旧眯着,只是眼角那处垂了一抹泪珠。“痒,痒死了。三哥,你别挠我脚心呀!”他脚麻是麻了,那也不代表他就不怕痒了呀!看着水湛那双手一会儿挠过他的脚心,一会儿捏住他的脚趾,林泽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