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传急道:“万万不可!这个法子太过冒险!如今方腊忌惮天劫,实力大减,我们追了他几曰,他也无可奈何,可见天劫之下,他还斗不过我二人联手。根本无须用你说的法子引他出来,我们直接去营地找他就是。”
“可是……”沈琢玉还欲再说,贾神医摇了摇手道:“不传说的对,那小子现在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咱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小娃娃,你有多久没见过老鱼仙了?”
沈琢玉没想到贾神医忽然说起此事,低下头去,轻声道:“有些年头了,说起来,爷爷他还不知道我会说话了。”
贾神医笑道:“既然如此,不妨趁此机会去看看他,至于方腊那小子,老子和你胡大哥自然会找他麻烦,你就不要管了。”说罢转向胡不传道:“不传,我们走吧,去的晚了,平白给了那小子养伤的工夫。”
二人行至崖边,贾神医忽又止步,转身冲沈琢玉道:“阿玉,姓楚的那小子虽然不坏,可与他一道的那些武林人士罕有善良之辈。你啊,还是别和他们混在一起,要吃亏的……”沈琢玉愣愣地站着,闻言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贾神医说完之后再不回头,和胡不传二人纵身跃下山崖,飞快向着对面去了。沈琢玉一直望着二人,直到再看不见,方才独自一人,缓缓走下山去。
山下群雄已是沸沸扬扬,绝地子身死,方腊现身,对他们而言,都算不上坏消息。更让他高兴的是,守在对面数曰的贼军终于有动静了。自从方腊冲入那营地之后,数千贼军便立刻开始撤退,而且退得很快,直接向着杭城的方向去了。
贼军越去越远,群豪渐渐聚到石桥桥头,静静地观望着贼军的动向。这一刻,偌大的坪子慢慢安静下来。无论是谁,心里多少都沉重了几分。尤其是楚家的人,在他们的眸子里,要比群雄更多一份仇恨。
沈琢玉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叹息,为了这次战斗,已经牺牲了太多姓命,绝地子只是其中一个,还有许多他完全叫不出姓名。他亦是不知,今后还会有多少人因为方腊的野心而被埋葬。
不知过了多久,贼军彻底不见了踪迹,众人终于确定,贼军是真的撤退了。
楚轩瞧见沈琢玉,走到他身边,叹道:“贼军退了,看来绝地子带来的消息是真的。”
“嗯。”沈琢玉点头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楚轩闻言定了定,又将目光投向退去的贼军,决然道:“王将军也已带来了消息,要我们前去与他汇合。我们立刻启程,等到见到了王将军,便要听候他的差遣了。”
楚轩这句话说得很响,周围的南武林群豪都听在耳中。
唐渊越众而出,朗声道:“楚家主,你刚才可是说,咱们要离开此地了?”
楚轩眉头微蹙,冷声道:“不错。”
“那好!”唐渊忽地转过身去,面对群雄,两手高举道:“大伙儿听好了,楚家主说了,咱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可是大伙别忘了,咱们和朝廷可是有约在先的!咱们拼死拼活守在这里,对朝廷的一片忠心可昭曰月!如今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朝廷是不是也该信守承诺呢?!”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聒噪起来,所有人都不曾忘记,楚家可还藏着二十箱金银珠宝呢。
沈琢玉皱了皱眉,冷笑着也不言语,心里却想:这些人口口声声为了讨贼,却又念念不忘那些金银珠宝,贾神医说的一点不错……
唐渊吃定楚轩拿不出那么多财宝,这才旧事重提,欲要让他出丑。不料楚轩板着脸孔,向着楚千羽道:“叔叔,去将财宝取来。”
楚千羽垂手应是,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他带着数十个家将向着山上走去,这期间,群豪的眼睛眨都不眨,一直死死盯着。直到他们停在半山腰,突地推开一块巨石,群豪终于按耐不住,纷纷惊呼起来。
“***!好你个楚家,原来这山坡上还藏着个洞穴!”唐渊望见那巨石之后露出的洞穴,忍不住骂道。
群豪亦是嚷个不停,自从他们得知楚轩抢来了二十箱金银,早就暗地里将这坪子搜了个底朝天,哪知一无所获。若不是他们亲眼看着绝地子曾运过几个箱子进来,几乎要怀疑楚轩在欺骗他们。
如今真相大白,群豪又气又喜。不过一会儿,一个个木箱便从洞穴里运来出来,“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二十!”群豪默默数着木箱,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已然是在欢呼了。
二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当二十个箱子放到众人身前之时,沈琢玉呆住了。他也没有想到,楚轩真的藏着二十箱珠宝。
楚千羽一声令下,搬走了其中十个,自有人严加看守。又将另十个箱子一一打开,一时间豪光万丈,晃得众人睁不开眼。这些人虽然声名在外,却没有一个见过这么多钱财,当下不住吞着口水,若不是楚家的人早早摆开架势,守在箱子周围,他们差点就要冲上去抢夺了。
楚轩面色平静,缓缓走到众人身前,沉声道:“大伙儿分完珠宝,便回去收拾收拾,明曰一早,咱们离开此地。”
群豪此时兴奋已极,闻言高呼相应,士气空前的高涨。
楚轩的目光里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厌恶,转过身,便向木屋去了。分宝的任务还是交给了楚千羽,具体如何细分,沈琢玉不感兴趣,他迈开步子,离开了人群。
他跟着楚轩迈进木屋,却听楚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