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去看看?”苏菡萏小声说,林阳则是微微摆首,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已经上来的吃食:“先吃吧,在这里也能看的清楚。”
“那我到你那边去!”
苏菡萏主动坐到林阳一侧,这样方便借着二楼的窗口看向那营区,林阳让出了靠里边的位置,他知道苏菡萏其实有些近视,靠窗位置要好一些:“这边能看得清楚些。”
“嗯!”
苏菡萏坐到林阳的位置,因为是冬天的缘故,虽说桌面下有着火盆,但因为天气阴沉,板凳依旧有些冰冷,好不容易焐热的凳子让出来,做冷板凳对于女孩子而言极为不好。
但坐在林阳原来的位置,却是暖暖的,也不至于冷得跳起来。
苏菡萏自然知道,林阳则是在照顾着自己,不仅是屁股下面,心里都是暖意融融。
而果不其然这一支前来要粮的军队,刚刚走到大营之前,便被对方的军士阻拦住了,死活都进不去,吵闹声也随之沸腾起来。
而且这种吵闹声,没过多久,就直接演变成了肢体冲突,双方的军士冲撞在一起,那场面简直是要往死里打了。
“我不能坐视不理!”苏菡萏猛然脸上已然怒极,便要下楼!
“菡萏且慢!”林阳阻拦住她说:“双方的正主都还没有露面,这种打闹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正主?”
苏菡萏终于冷静下来,这一段时间,跟在林阳身边事无巨细都是林阳操办,使得她自己的思维都有些阻塞了,想到正主还未曾出现,苏菡萏这才重新落座:“是我冲动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唯有解决了正主,方能解决这件事!”林阳说:“从我们得知的信息之中,这一伙并不是什么都不给,只是单纯不给粮食,却是给了大量的银钱,两边消耗,才是最大的不利。”
“本郡主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苏菡萏一向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身份,更不会以郡主自称,现在却是这么说话了,可见她的决心。
随着打斗愈演愈烈,终于是惊动了大仓之中的一些降临和官员。
陆陆续续有着一些身着更好盔甲的甲士出现在大营门前,身后那些甲士也个个身负强弓,一枚枚箭矢对准了那些骚乱之人。
其中一名将军模样的男子前迈一步,粗大的嗓门宛若战鼓一般嘹亮:“再敢聚众闹事,休怪本将乱箭射杀之!”
“真够嚣张的啊!”前来索粮的队伍之中,亦是走出来一名手握战斧的魁梧男子,他就这样走到那名军官勉强,怒视着那人:“黄远,让你背后那人出来于我对话,你不够格!”
“秦镇,你……”黄远也是微微一叹,他也没想到这位会来,当即说:“秦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位要是一出来,你也得跪!”
说着,在秦镇惊疑的目光下,便有人快步离去了。
“西南虎狼秦镇!”苏菡萏听到这个名字,娇躯也是微微一颤,林阳诧异的看向她,问:“菡萏认识?”
“是我一表舅,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被委任为广西都指挥使,三年前又调任黔贵都指挥使,我都记不得他的样子了!”苏菡萏目光灼灼,凝视着那魁梧的身影。
“黔贵都指挥使都亲自来了,想来这些人做得太过了些!”林阳心中微微一惊,已经闹到了如此地步了么?
后勤供给这件事,绝对不是小事,连都指挥使出出面了,问题就大条了,可为何都指挥使会直接出面,但在此之前却是没有任何一位大将出面呢?这很不合情理啊。
林阳忽然陷入沉思,隐隐感觉这件事或许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了,但的确是想不通,这其中究竟是隐藏了什么。
要不到粮食,这不是小问题,军队之中的诸多武将可都不是吃素的,许多将领更是火爆脾气,怎忍心看着自家兄弟挨饿与敌军作战。
可便是如此恶劣的行为,各部分的将领却出奇一致的保持了沉默,这一点大为奇怪。
大军之中,唯有后心保障的军需官,忙得是一个焦头烂额,两边都讨好,一来要维持大军的吃穿用度,二来又要不来粮草,恨不得也提着菜刀加入前线守备军队战斗算求,这他娘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于是各军军需官都开始骂娘,粮价比之于之前已经翻了一倍,有的地方太过于偏僻的,更是翻了两三倍。
心中明知道,与民争粮,有弊无利,但为了维持大军日常后勤保障,也只能看着那大把大把的银子花了出去。
这些军需官,都是精打细算的老算盘,每一笔账都必须要有头目,这样开销下去,早晚会因为粮价菜价各种后勤必需品的涨价,最后导致无粮可买、无钱可用的地步。
真到了那时候,军心民心都散了,军队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些军需官都明白这个道理,而他们不相信那些担当谋士的军官会看不透,只是各位军需官只是忙着征调粮食,已然是劳神费力,那还有心情去思考其他的玩意。
于是,黔贵地区的军需官联名上书,找到了秦镇这位西南虎狼,想要让秦镇对后勤军需进行施压,然后能拨出部分粮食,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秦将军,何至于你亲自来,可便是你亲自来,也无用!”营区之中走出来一名老者,身形微微有些佝偻,但那双眸却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
林阳凝视着那老人,虽然看不太真切面目,但敢如此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