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些热烈起来了,林阳立于大校场上,上千人就这样伫立着,安安静静的伫立着,包括所有的军官都不例外,林阳自己也没有例外。
今天是他们的一个赌斗,站着不动,只要有一半人在他倒下之前没有倒下,都指挥使的位置他可以挂个虚职。
“太冒险了啊!”古清河也站在一处屋檐下,看着那逐渐升起的温度,林阳此时的站姿就宛若一个冲天而起的松树,横刀正安静被他横放在面前三步距离。
他站在上千人之前,在场除了火头营和巡防营,数百人都在这里安静的站着。
姚千户等人就站在林阳身后的几米,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了一抹动容,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了,那道身影却依旧一动不动,安安静静伫立在那里。
而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却已经摇摇晃晃了,要不了多久,这些人便绝对会有人会倒下去,要不了多久了。
而且林阳已经让人准备好冷的盐糖水放在一旁等着,一旦有人支持不住倒下,会有人立刻把他搬到一边况。
现在已经倒下了不下两百人,剩下的人三分之二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看着态势要不了多久也会倒下。
就算是几名老兵,此时都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百战老卒,谁身上没有点让人难以忍受的伤势呢?谁的身上都有着不少的暗疾,伤势最重几人,已经倒下去了。
现在还在强撑的,就只有姚千户和几位百户,另一位千户大人也已经倒下。
两个时辰之后,场上剩下的不到一半人了,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输掉了,但是并没有人放弃,就这样一直持续两个半时辰之后,终于连林阳都开始摇摇晃晃的时候,他身后已经没有继续站着的人了。
而且是一刻钟之前就没有了。
终于某一刻,当天空之中的太阳达到最炙热的地步的时候,林阳身子一动这才缓缓挪动那纹丝不动的步子,而此时他才发现这一次是逞强了。
他的脚已经有些失去知觉了,但就算是如此,他依旧强撑着,慢慢走了一圈之后,才恢复了不少的知觉,逐渐恢复步子的频率。
他走到那水桶前要了一碗水喝,那负责水桶的人都露出了一种敬重的眼神。
军人一向尊重强者,尽管只凭这么一件事,并不能代表林阳就是比他们强的强者,但这种跟他们一起吃苦的状态,已经让人认可了不少。
校场旁边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人,终于缓过一口气的林阳说:“这一局是我赢了,但是我告诉你们,若是感觉腿软的,最好现在就自己揉搓自己的双腿缓解疲劳,否则很有可能对你们的关节找成一定的影响,不要不听,这是我给你们的忠告,若是能站起来的,最好站起来走两步,我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让你们认可我,用晚餐之后,下午我会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走向了古清河,随后便带着古清河直接离开。
一众士兵望着林阳的背影,也是微微有些发愣,姚千户眼神之中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尊重,至少在这件事之后,没人会把他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看待。
这位年轻人,不是看到的那么浅薄简单,这绝对是一个狠人,一个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也不会手软,至少也知道他的刀是饮血过的,他不是一个被人强行下方过来镀金混战功的人。
“下午你真的要跟他们比试一番吗?”
古清河和林阳吃着饭,眼神也满是凝重:“据我所知,姚千户他们都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百战老兵,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的,虽然不知能不能达到江湖人之中的入品高手的程度,但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个唾沫一个钉!”
林阳吃着碗中的饭食,是他随意从火头营打来的饭菜,并没有搞特殊,他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精致一些,但不能因为生活的精致,而过不了吃苦的生活。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有一句十分出名的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士兵永远是这个国家负重前行的一批人,尽管现在的士兵,还比不得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对于国家有着那么炙热的感情,但是这些人的家国情怀也是不弱的。
“怪不得上将军会做出这种决定!”古清河终于知道了,为何上将军会让这么一个人来担任一省都指挥使了,单单是这一份魄力,便已经合格一半了。
下午的烈日依旧让人心颤,烈日下的校场有些尘土飞扬,林阳十分准时的来到了校场,而校场上的人也极为准时的来到,这时候是没有手表这种东西的,也无法用电子设备确定时间。
唯一的计时器便是校场以及营区之前的一方日晷,走的时候,林阳已经让古清河告知了所有人聚集的时间,见到这些人准时出现,林阳心中也是默默点了点头。
单凭守时这一点来看,前任指挥使至少是做得不错的,若是士兵都不守时,那么这个浙江都指挥使,他也就没办法继续担任下去了。
林阳缓步走向校场中央,所有人便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一边走,林阳便一边说:“将中央空出一个可以决斗的场地出来,我们来一场决斗!”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能用任何手段置我于死地,都指挥使的位置我继续挂名,主要权利下放给两位副千户大人!”林阳的态度依旧坚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