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录》没有立即出言,而是陷入沉思,它盯着少年看了很久。虽这些年一直在沉睡,但外界之事它依旧了然。
老实说,少年从劫后余生起点点滴滴的成长,令它颇为震动。
它看着少年,思量了片刻,最终开口:“我是秩序所化。”
“什么秩序?”卓一凡睁大眼睛,第一个反应是惊奇。没想到这坑书居然真的开口了,履行了当年的承诺。
“圣族的秩序。”《血狱录》继续道,它不打算说太多,只在最后补充了一句:“圣族创造出我,是为了日后的苏生。”
“什么?”闻言,卓一凡大惊,圣族日后的苏生?难道说圣族的隐迹是在等待什么,故此退出了长久的争锋?
“别瞎猜了。”《血狱录》白了他一眼,道:“圣族中大能,每一个都是惊世的人物,他们的想法不可能被看透。我终究是要被利用的产物,但要被谁利用,什么时候利用,实在不得而知。”
不知为何,卓一凡心生一种淡淡的忧愁,觉得这坑书有点可怜。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出言安慰,道“你会找到生的意义。”
“懒得和你掰扯,得赶紧离开。”血狱录》明显不耐,催促道。它无暇思量自己从何而来,又归属何去,只知道眼下还很危险,不知道还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卓一凡发动神能,足下神光四起,结果费了半天力气才足足挪开三寸距离。令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这让他讶异。
“天界的秩序太强了。压制的厉害。一般神看样子很难撼动啊。”他心中大震,如果是寻常人神,在天界只能用脚走。而圣神顶峰级别这类,也就只能勉强飞行而已。
稍稍定了定神,他再次上路,这一次憋足了力气才成功徐徐升空。不过度很慢,远不及凡尘那般极速,更别说畅游天地了。
《血狱录》化身成孩童的模样。趴在他肩头,两人摸索青丘圣的气息,最终向一个方向飞去,打算先与青丘圣会和。
可是,还没前行多久,不到千里的距离,他就感到疲累了,降落在一处仙峰之上。
“真没用,你还差得远。”《血狱录》悻悻,在旁摇头。
这令卓一凡苦笑不已。错非他本身底子强悍,又有永生灵田护体。不然连百米之距都无法维持。
“前面好像有座道观。也许可以打听到些消息。”休息片刻,他运转魔瞳,随后发现了一座古木桑桑的道观。
整座道观不知是用何神料制成的,看上去十分结实。在阳光下流动溢彩。它被几株粗壮的神木从底部托起,悬在半空中。很是奇特。
“去看看。”
他被不自觉吸引,觉得一切都太新奇了。走到离道观仅剩十余丈的时候,前方那扇道门忽然开了,从中走出一个童子,像是预料到他们要到访,古怪的盯着他们。
“师傅,有客人。看上去似乎受伤了。”打量再三,童子这才扭身叫道。
观中,一群人走出来围观。此时,卓一凡衣不蔽体,浑身都是血迹,十分狰狞,看上去很惨。其实他伤势早就恢复了大半,这些血迹只是污渍而已。
“看来这对父子遭了劫难,快将他们带进来。”一个中年道人抱起卓一凡身边的孩童,十分怜惜。竟将人形的《血狱录》误会成卓一凡的儿子。
卓一凡顿时心中一动,立刻与《血狱录》传音,表示将计就计。他对天界了解有限,如今有这个机会留在道观里了解些情况,自是再好不过。
后来,他才知道,道观虽然看上去外貌光鲜,实则已经没落。三名道人,五个小道童,再加之年迈的观主。整观上下人数加起来,不足十人。
自然,这些人都是神灵,连小道童都是,据老观主所言,他们本都是大族中的孩子,因为族内争锋、又或许先天不足种种原因,被遗弃了,然后被他拾来收养在这里。
天界很不安静,但道观的位置却很偏僻,鲜少被卷入大神斗争中,故此也算落得个安生。
老观主年纪起码已有上千岁了,就卓一凡目测看,与蓝爷一辈差不多,几乎是同出的人物。他刻意粉饰了自己的年纪,平常神根本看不出,不过却逃不出他的魔瞳。
这令卓一凡心头一震,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人,一定是有故事的。
“你的来历不凡,但愿你不要打扰这里的宁静。”老观主上前,搭了把脉,而后沙哑的开口。
卓一凡躬身行礼,他暗中传音,恳请老观主收留几日,容他找个安静的地方调息,之后自会离开。
老观主点头,一挥拂尘,随手打点了一间屋子,对着一名中年道士,说道:“阿三,去熬一些外伤药,再拿两套道衣来。”
“是。”
那名叫阿三的道人听言后,便退下了。
老观主满脸祥和,盯着卓一凡脚边光腚子的毛孩,一阵苦叹:“真是可怜了这孩子啊,要跟父亲遭受这样的罪过。”
只是平常的一句话语而已,却让《血狱录》感觉浑身紧绷。它汗颜,随后暗中传音,嘱咐卓一凡小心。觉得这名老观主并非寻常人物。
在观中休养了数日,卓一凡与几名小道童也熟络起来。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东圣洲的边际?”他惊异,没想到天界之中居然还划分五洲。除了四州交际的中土神州外,余下还有东圣洲、西贺州、北芦洲、南禅州。
每一州,横跨地域万亿里,浩大无边。如果不通过传送阵,单凭飞行这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