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一抬头,就看到一只黑鸽子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是拓跋丹青用来送信的鸽子。
当李火旺把那鸽子腿上的信拆下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顿时连饭都不顾上吃了,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李火旺怎么也没想到,记相居然还在银陵城!他不但没走而且还指名道姓地要见自己,这是一个机会。
让李火旺非常感到意外的是,记相约自己见面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气派的大地方,而是一处有些简陋的书房。
看起来他跟铺张的拓跋丹峭耆不一样。
刚一进门,李火旺瞬间被一条干瘪舌头给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条有些干瘪的人舌头,它的根部被一根棺材钉,钉在了一根朽木如意上面。
看到这东西的瞬间,李火旺马上想起来了,这是之前拓跋丹青给自己吹嘘的,用心素的舌头做成的法宝。
缓缓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呼出,李火旺对着那正在打着算盘的白脸老太监缓缓行了一个道礼。
“见过记相大人。”
“呵呵呵~又不是在宫里,都是自己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坐吧坐吧。”
顺着记相的手指看过去,李火旺看到一旁的侧桌上连茶都已经泡好了。
李火旺没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记相大人,您找在下来可有要事吩咐?”
他可记得,当时这太监骑马走的时候,都慌成什么样了,可如今却四平八稳地坐在这里,其中肯定有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哦呵呵~不急不急啊,听说你小子很行啊?”
被一位老太监上下打量,李火旺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洪大说他们三个斗你一个,你居然还能逃出来?让你当一个小小的壬伍,还真是有点屈才了。”
李火旺可不会觉得对方这是在夸自己,反而心悬了起来。“记相大人,还请有话直说。”
“行,你爽快咱家也爽快,我估摸着你也猜出来,之前咱家是干什么的了吧?”
看到李火旺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记相接着说到:“没错,咱家这次的差事就是把藏着佛骨庙的心浊给拿回来,可这次差事折了!你说咱家应该怎么办啊?”
“直接回去认罚当然不行,所以咱们要找补回来!”
一直坐着的记相忽然站了起来。“咱家也给你透个底,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可不能再干砸了!”
说到这,他那手指插入红木的桌面,硬生生地划出一条线来。
“要是完不成差事,咱们这条线上的山芋,弄不好全得拔了!”
说了这么一大堆,李火旺也停明白了对方的话,“记相大人,你是说我们再去找一个心浊交上去?”
“聪明!咱们监天司就是要这样的人才!”记相那圆滚滚的脸蛋笑了起来。
“别管那心浊哪来的,上面要心浊,咱们就给他们心浊,只是嘛,之前佛骨寺是死的,咱们这次是去抓的是活的。”
听到这话,李火旺的心跳顿时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起来。“活着的心浊?跟我这活着的心素一样的存在吗?”
不知道为什么,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李火旺心中却依旧开始对那心浊有了一丝同情。
就在李火旺还在考虑的时候,记相的话,在他耳边如同重磅炸弹般响起。
“咱家也明白,这毕竟不是司内的正经差事,也没报酬,而且又是活着的心浊肯定危险,你不乐意去咱家也理解。”
“听丹青说,你不是一直想看四库里面有关坐忘道的典籍吗?只要你能把这件时期漂漂亮亮的给办了,那咱家冒着被罢官的危险,也要亲自去四库帮你默背下来!”
李火旺呼吸沉重起来,一个是素未谋面的心浊,一个是关乎自己能否摆脱心素的信息,这个选择似乎很容易选。
李火旺对着记相再次行了一个道礼,“是!记相大人!”
见李火旺答应了下来,记相顿时笑得跟朵花一样,他现在只能利诱,这种散人,对方要是不同意,那他也没辙。
而且这小子听说脾气不太好,万一威逼,怕是适得其反,不过还好最终答应了,那这次把握又多了几分。
看着面前的太监,李火旺心中微微一动,“记相大人,之前在佛骨庙,咱们的心浊被人截了,那这次,那人不会再来吗?”
“话说此人什么来历?连咱们监天司的东西都敢截。”
听到这话,记相一脸的无所谓,“心浊又不是别的,一个就够用了,诸葛渊不会再抢这个的,万一一生一死的心浊合到一块,那有够他受的。”
“而且你也放心,坐忘道这次死了发财,在新的发财没顶上来之前,他们肯定也不会再折腾了。”
“所以咱们这次,除了那活着的心浊外,不用担心别的。”
记相笑呵呵伸手拍了拍李火旺的肩膀,却让李火旺眉头微微一皱。
对方说了半天,却直接无视了自己的询问,他还是无法判断诸葛渊到底是好是坏。
“记相大人,那诸葛渊到底什么来历?此人如此怪异,在下怕以后遇上,还请多多指点属下一番。”
李火旺头一抬,跟记相对视着,眼中带着一丝执着跟坚定。
对方既然有求自己,这时候不问怕是没有机会了。
听到李火旺都这么说了,记相自然不可能当做没听见。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提这人晦气,既然你硬是要听,那咱家就告诉你吧。”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