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高大大的高卢人正对着谭姑娘拉拉扯扯,谭姑娘哭喊着在求救,谭父在一旁低声下气地哀求。
可那个高卢人根本不管,拉着谭姑娘往岸边草丛中走去。
老陆的血一下子冲到脑门上,疾步跑去,二话不说就是一枪。
高卢人死了,老陆知道事情闹大了,拖着谭家父女走上了逃亡之路。
几年后,老陆加入了刘永福的黑旗军,结结实实地和高卢人打了几仗。
镇南关大捷后,黑旗军被裁撤,老陆二次落草为寇。组织了一帮人马,专门袭击高卢人。
后来,老陆被招安,和张小个子很相似,十八般武艺都用上,混到了督军的位置。
今天,他的督军府来了一位重要客人,边区外事厅长施肇基。
晚宴设在督军府的小客厅里。
施肇基随着老陆走进小客厅,顿时觉得浑身凉爽,暑热尽消。
仔细一看,屋里摆着两盆冰,一个金黄色的风扇“嗡嗡”转着,吹出一阵阵凉风。
客厅的窗户垂着轻纱,隐约看见窗外的几株桂花树。
“施厅长,快请坐!你可是贵客啊!”老陆一伸手,热情地说。
“陆督军,您太客气了!惭愧!”施肇基拱拱手,可没敢先入座。
老陆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当先坐下,又一把扯过施肇基坐在旁边。
刚一坐定,两名待女就轻轻地递上两杯茶,又低着头轻轻地退下。
“施厅长,来一次我们广西不容易,陆某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怠慢了!”老陆咬文嚼字地说,他可知道,这施肇基可是洋学生,学问大着呢!
“督军客气了!施某此次乃是奉刘主席之命,特意前来拜见。”
“哈哈!多谢刘主席。喝茶,这个可是我们广西高山产的,叫凌云白毫茶,你尝尝!”老陆端起茶杯说。
施肇基端起茶杯一看,茶叶细长,背上白毫银针一样,清晰可见。再放到鼻下闻了一下,香气馥郁。
轻轻地品了一口,入口微苦,舌底生津,回味甘甜,若有若无的一股板栗香。
“好茶!督军有口福啊!”施肇基赞道。
“难得施厅长喜欢,走时带上几斤,也给刘主席尝尝。”老陆笑着说。
“这又吃又拿的,可不太好意思。”
“千万别客气,你拿了就是给我面子。”老陆一脸豪放。
正说着,小客厅的门轻轻地推开,一个待女端了一盘菜放在桌上。
“施先生,一定要尝尝我们广西的特色菜,纸包鸡!”老陆热情地说。
施肇基看看,盘子里见不到鸡,倒是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个小纸包,油汪汪的。
“哎哟!看我这记性,光顾高兴了,忘了上酒。”老陆一拍脑门,带着歉意说。
又转头对待女吩道:“快点!把我那瓶蛇酒拿来。”
两个侍女转身出去,很快两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瓶进来。
看着瓶里的东西,施肇基吓了一跳,黄白相间的条纹,分明是一条大蛇。
“施厅长,你一定要尝尝,这可是一条十斤的过山峰,我已经泡了十年了!”老陆眉宇间露着得色。
蛇酒施肇基是听说过,据说清肝明目,壮筋骨,去风湿。可真的看到这么一条大蛇泡在酒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两个侍女斟了两杯酒,轻轻地放下。
施肇基看看,色泽金黄,酒香味儿中夹杂着一丝丝腥气。
“施厅长,先吃口菜,这可是广西的名菜,我特意从梧州请了厨子做的。”老陆说完,夹了一个油汪汪的纸包放在施肇基面前的小碗中。
“我自己来,不敢劳动督军。”施肇基又是客气了一句。
“尝尝,这可是我们本地的三黄鸡做的!”
施肇基用筷子轻轻地挑开纸包,一股鸡肉的浓香扑鼻而来。
纸包里是一块方方正正约鸡肉,微微的焦黄色,夹起轻轻地咬了一口,皮焦香肉嫩滑,酱香、葱香、甚至还有米香,搭配的恰到好处。慢慢一嚼,肉质紧实弹牙,奇香无比。
“来!施厅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散你一杯!”老陆举起酒杯一口干了。
施肇基也连忙举杯,一口干掉。可能是刚吃过香口的鸡肉,酒中的腥气并不明显。
这酒却很醇厚,绵绵的,很容易入喉。
“我们广西山多,湿气重,山民多喜饮酒,特别是浸泡了蛇啊蜂的更是喜爱。”老陆笑着介绍道。
“早听说两广人什么都敢吃,看来名不虚传。”施肇基也笑道。
正说话间,两个待女又进来了,一个人端着一个盘子。
前边的侍女端着一个白瓷盘,上面整齐地铺着雪白的鱼片,仿如盛开的菊花。
后面一位侍女的盘子上却装了十几个小碟子,有葱丝、姜丝、柠檬丝、蒜片、木瓜丝、酸荞头片、
炸花生、炸芋丝、陈皮丝、酱油、花生油等。
“施厅长,这可是我们广西最有名的鱼生,是用郁江里的花鱼做的,堪称极品。”老陆又笑着介绍道。
“鱼生?这鱼肉是生的?”施肇基疑惑地问道。
“对,就是为了吃这一口爽甜的鱼肉。”老陆神采飞扬。
“这么精致,不知道如何加工的?”
“这鱼生一般厨子做不了,颇为讲究,刀功更是要求高。你看,这一片鱼肉无一丝血丝,晶莹剔透,薄如蝉翼。”老陆轻轻地夹起一片鱼肉,举起来,慢慢解释道。
施肇基看看,确实如老陆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