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他激荡的法力海,原本金光灿灿的丹田也像是覆盖一层灰尘。一同被蒙上阴翳的还有幸禁的元婴。

涂山君说的并不是夸海口。

他们一个个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法袍污浊,原本纯净的身躯也沾染了污渍,不过才动弹了几下就大汗淋漓,身躯更是散发出一股澹澹的臭味。要不是法力还能支撑,怕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化作一滩脓血。

此时也只能依仗法力和灵宝庇护身躯。

只是,当真能庇护吗?

大阵恐怖也就算了,他们还得面对那个人。

幸禁看向那在古楼上‘舞剑’的人,又看了看身旁的同道。

大长老正抱元守一,护体罡气微微闪烁。御兽宗的兽王前辈虎口的鲜血化作两道,虎口处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撕裂的横截面看的清清楚楚。

至于还不知道生死的追空真君。护体罡气都被那人徒手碾碎,也就是灵宝保护着身躯,不然怕是和临照没有什么区别,同样会被那黑袍青面的老魔在身上硬生生的凿开一个大洞,连内脏都清晰可见。

“师弟,速战速决。”

传音落在涂山君的耳中,涂山君低垂的眼帘骤然抬起。

他施展的确实畅快,却苦了太乙,大五行聚灵阵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再加上还得服用丹药恢复法力,考验的不仅是炼化的速度,也是对体力、耐力、意志力的考验。

太乙感觉自己的丹田就像是一块海绵。

吸来灵气又攥紧拧干,把所有的法力都压榨干净,如此往复,就是铁打的修士也扛不住。

“该结束了。”持幡的涂山君走到妙合大真君的面前,看着抱元守一死守灵宝的妙合大真君,涂山君卷起了手中的魂幡,将之化作一短柄‘钉锤’,钉锤顶端的骷髅恶鬼露出个瘆人的笑容。

“我还没有输!”

妙合大真君张口吐出一枚漆黑的宝珠:“障神珠。”

宝珠浮现在妙合的眉心,融入哦其中,妙合的气息再次攀升,原本由大阵压制的各种负面状况也在迅速褪去,就像是个石头泥塑拨开身上的泥灰石胎。

涂山君张开了手掌,黑红色的丝线飞出。一座庞大的高门虚影出现在天空上方,像是个流星一样落下。

轰隆。

巨大神龛落在妙合大真君的背后。

那庞大的好似神龛的高门内出现了套娃般的一层层神龛。

说来惭愧,涂山君很少为自己的术法起个名字,要么是觉得没有必要起,要么就是觉得术法现在还不够完善,何必这么早就取名字,就算不取名字,他该用术法的时候不是一样在使用,因此除了法域和真意好像都没有命名。

吧嗒。

铁靴落在冰冷的阴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涂山君走到妙合大真君面前,扬起了手中的‘钉锤’魂幡,没有丝毫迟疑的砍了下去。

“砰!”

手臂在脱离身躯的那一刻就已化作了齑粉。

鲜血顺着狰狞的伤口涌出。

只不过并不是妙合大真君的,而是合欢宗的另一位元婴大真君,他义无反顾的挡在妙合的面前。那人面容有些清秀,露出个苍白的笑容,死死的盯着手持灵宝的涂山君,没有回头的从牙缝中挤出文字:“师兄。”

“走!”

“走?走去哪儿。”涂山君一脚踢开挡在他面前的大真君,一脚便让那大真君胸腔坍塌下去,鲜血如泉涌在衣襟上。

冷漠的继续走上前,然而这时候幸禁大真君又挡在了他的面前,喊道:“大长老,走啊!”

涂山君面无表情,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一拳轰飞幸禁,将之拖拽在地上,这才走到妙合的面前,澹澹道:“只要合欢宗投降,我不杀你!”

妙合咧嘴吐出一口污血,双眼像是要喷出火焰,怒吼道:“你做梦!”

涂山君拎着幸禁大真君的脑袋将他提了起来,右手随之扬起‘钉锤’魂幡,一锤落下,魂幡贯穿了幸禁大真君的胸膛。

后期大修士,在他手中也是一样不堪一击。

飞溅的热血落在涂山君的脸上,映衬着青面更是狞怖,只是他的声音依旧是沙哑而平静的:“降,还是不降?!”

妙合大真君怔怔然的盯着,无意识的伸手抹了抹,温热在手中扩散开,他的嘴唇颤抖着,却挤不出任何一个字:“我……”

“你……”

“降还是不降?”

青面獠牙,朱红狂发,那明明分外癫狂却又近乎冷漠的鬼脸就贴在他的面前,猩红的双眸俯瞰而下,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沙哑的声音像是恶鬼的低吼又像是魔音,在妙合大真君的耳边不住的回荡。

妙合伸手向前方,想要从那青面老魔的手中接过重伤的幸禁师弟,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继续抵抗的余地:“我……”

“我……”

“我降了。”妙合大真君说出这三个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上,好似连精气神都给抽干净了。

“我降!”

再重复几乎是大吼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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