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是刺客。
然而他们又不知道如何解释现在的事情,熊燃真切的死了,那柄湛蓝灵剑还插在青年的胸膛。
如此行事之下,宾客茫然不说,就连犷伯也不由疑惑起来,以公子的实力,那练气女修的剑光应该无法迫近。
起落之间,犷伯就要出手。
“且听我一言!”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数十双目光探寻。
却见一黑袍修士从桌案旁走出。
拱手问道:“熊公子的阴神可无恙?”
“你是什么人?”犷伯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那黑袍修士的身上,而是看向了兴帮的帮主。
在他看来,分明是兴帮帮主授意,所以这小小练气士才敢于出言质问。不然给这练气士十个胆子,也无法在这样的场合开口。
兴帮帮主咽了一口吐沫,气急。
胡鸣这厮不仅自己不靠谱,连找来顶替的人都如此狂悖。
这等‘诡异’气氛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引火烧身。
于是赶紧呵斥道:“你这厮懂什么,小小练气士而已,高门前辈的事情是你能掺和的,还不赶紧退下。”
兴帮的帮主再蠢也已看出问题。
这样的场景多半是各方势力的博弈。
他一个掌管码头和坊市的小小渠首,躲都来不及呢,哪里敢一头扎进去?
那高大修士赞叹道:“帮主说的不错。”
“熊公子来自上宗高门,前辈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更该明白,这小小练气士连真人的护体罡气都无法撕坏,那么……她,也就不是真中的凶手了。”
高大修士指了指站在中央手足无措的许三娘。
迅即道:“所以,在下请问。熊公子阴神是否无恙,若阴神无恙,只待熊公子现身,将一切说个明白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场中人淡然微笑的看向犷伯和还仍然抱着尸首的公孙晚。
“这位小友说的对。”青婆婆虽然不喜那黑袍修士,不过想到许三娘还是念几分薄面,也就助威似的喊了一声。
“对啊。”
“高宗阴神定然不同寻常。”
“……”
宾客们全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不想牵连进这等复杂的事情,如果能当面撇清关系那更好。
既然有人做了出头鸟,他们当然愿意在身后摇旗助威,就算大器宗再是上宗高门,难道还能滥杀无辜不成。
越是高门才越不会随意为之。
犷伯微微摇头,沉声说道:“不知道是何原因,公子的阴神陷入沉睡。”
“噢。”
黑袍修士露出不出所料的模样。
这下原本放宽心的宾客们纷纷紧张起来。
“那也就是说有他没法指认凶手是谁,然而一个练气士又担不起凶手的责任,那……在坐的诸位,都有可能是凶手。”涂山君揣着袖袍,目光掠过之后定格在公孙晚的身上。
要说谁的嫌疑最大,那就只有她。
而且她的实力是真君,想要无声息的宰杀熊燃,并不费力。
她在熊燃身边许久,了解熊燃。
宴会的时候又离得近,因此只要稍微拨动,那灵剑就能贯穿熊燃的身躯。至于剩下的事情,多半也是她搞出。
但涂山君不能能在这里揭露。
一旦这秘密泄露,没人能拦住她。这可是出身合欢宗的修士。
同样身负大宗传承。
“这与我们可没有关系啊。”
“……”
“我建议,谁都不要轻举妄动,待大器宗的修士赶来调查,再做他想。”涂山君拿着酒樽,将之轻轻放下,然后就揣着袖袍站在原地。
鹤书立一头雾水。
他原本觉得是魔君干的,现在魔君反而稳定了局势,他倒是不知道谁才是真凶了。
……
少顷。
天机府修士匆匆驾驭飞舟赶来。
没有半点花里胡哨,全部带走收押。
……
牢狱中。
许三娘只觉得脑海一团浆糊。
紧张,
无措。
忐忑不安。
“且安心。”
“我是担忧瘦猴他们,若是我们都没有回去……”许三娘低吟。
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由我安顿。”
入夜。
就在许三娘盘膝打坐时,一道人影迈着莲步走来。
那人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然而一双凤眸却灵动之中带着妩媚。
女人轻声的呼唤道:“红裳。”
许三娘猛的睁开双眼,目光凝沉,带着拒人的冷意说道:“你来做什么。”
“娘当然是来救你脱身这牢狱之灾啊。”女人露出微笑,面纱的阻挡下看不真切,唯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像是在婉转倾诉。
“红裳啊,你也该明白世事的艰辛,该回家了。”
不好意思,睡过头,二更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