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的军卒,正在烽堠上瞭望着海面。
“汉人船只来了。”其中,在烽堠土台之上,一个目力极佳的军卒,指着远处碧蓝的海面,惊声说道。
先是海面上出现一根桅杆的影子,旋即,可见一艘高有数丈的楼船,而后海天之上大批船只渐渐抵近。
“呜呜!”
伴随着号角吹响,烽堠台上的狼烟被一股股的点起,一路在烽堠上递送开来,向着三里外的盖州城、熊岳城、永宁监城袭去。
而贾珩此刻立身在旗舰的一面中军大纛上,手里拿着一根单筒望远镜,镜中似是浮现蜿蜒起伏的苍山峻岭。
贾珩道:“盖州卫到了。”
此地在后世唤作营口,正是辽东的出海口,自此地狂飙突进,可一路至辽东盛京,当然路上定然遇到女真兵马的重重阻拦。
单单是这么一座卫城,就不是那般轻易可以攻破的。
女真屯驻了重兵,甚至会成为阻遏汉军进兵的硬钉子。
顾若清作飞鱼服的锦衣卫士打扮,丽人眉眼清丽婉静,腰间同样按着一把绣春刀,丽人容颜的气质英气、秀丽,倒有几许后世林青霞东方不败的既视感。
“船只近岸,船舷列阵,炮轰!”贾珩放下单筒望远镜,对着一旁的传令侍卫,朗声说道。
一言不合,就开炮炮轰。
这还没有如后世,重炮集群,直接犁地三尺。
但也有康熙王朝之中,施琅收复台湾的既视感了。
“诺。”传令侍卫高声说道。
旋即,旗船上的一面面令旗摇动不停,而后,江南水师以及天津卫水师,船队中一艘艘带着炮铳的船只向着岸边抵近,随着“放”的声音响起。
“轰轰!”
顿时,炮声轰隆隆响起,震天动地,一发发炮弹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而此刻,海岸上所修的一座座堡寨,顷刻之间,就接受着如疾风骤雨一般的炮火洗礼,硝烟弥漫之间,可见断壁残垣飞起。
尽管,贾珩在事前曾有一定预料,但不少堡寨的防御工事,仍是被炮火一下子炸上了天。
不少女真八旗旗丁惨叫连连,倒在一旁。
然后,女真堡寨上的炮台,同样隆隆而响,朝着汉军的官船轰炸而去。
同样是红夷大炮,虽然有些笨重,但威力以及射程比之汉军的红夷大炮也差不了多少。
“隆隆隆……”
炮火连绵而响,红夷大炮的炮铳炮弹,也落在海中,炸开之时,掀起大片白色浪花。
贾珩拿起手里的单筒望远镜,眺望着岸上的硝烟弥漫,眉头渐渐皱将起来。
这时,就听到身旁丽人传来清冷的声音,低声道:“望远镜,拿过来,我看看。”
贾珩剑眉之下,明眸微凝,转眸看了一眼顾若清,一时间就有些无语。
不过,念及先前已经亲过,此刻,倒也没有太过婉拒,而是拿起单筒望远镜,递给一旁的丽人。
顾若清也拿起单筒望远镜,凝眸看向蜿蜒曲折的海岸,低声道:“女真兵卒似乎落了下风,看上去,似乎伤亡惨重。”
贾珩朗声说道:“我军火铳炮火勇猛,敌寇堡寨难以抵御,有此结果,并不奇怪,不过女真的炮铳也给我大汉官军造成了一些麻烦。”
有着这一番战果并不奇怪,毕竟大汉水师挟全胜而来,兵精甲利,炮铳密集,女真人根本抵御不住。
顾若清弯弯柳眉之下,那双晶莹剔透的清眸柔润微微,柔声道:“大军什么时候登陆?”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凝重,说道:“倒先不急,先定点拔除这些堡寨,不然登陆以后,官军后路受袭,就很麻烦。”
担心顾若清不懂,陈潇面色微顿,解释说道:“先攻破了堡寨,之后,派兵马拔除堡寨城池,我军在岸上驻扎大营,军需辎重从船上转运,多为不便。”
顾若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其中缘故。
心道,怪不得这登徒子视师妹为左膀右臂。
此刻,及至半晌午,双方炮火隆隆之声才开始稀稀拉拉,而汉军分成七八队,每队大概三千兵马,向着岸上的堡寨冲锋起来。
而堡寨之上,清军依托女墙、角楼,向着抢滩登陆的汉军反击。
偶有轰天雷向汉军军阵投掷,然后炸开成一团,旋即,造成大范围的杀伤。
而汉军骑士同样对东虏还以颜色,弓弩与短铳、轰天雷齐发,向着寨墙之后的女真兵丁投掷而去。
“噗呲呲……”
伴随着兵刃砍杀的入肉声,不少女真兵丁在一声声痛哼中栽倒于地。
“杀……”
喊杀声在这一刻响彻了海岸上下,堡寨之中大批清军八旗旗丁出来,手持军械,与登岸的汉军厮杀。
等到午后时分,战况渐渐明了,胜负的天平渐渐向着汉军一方倾斜,十余处堡寨破了七八处。
而女真兵卒开始四散奔逃,弃堡寨而走。
贾珩道:“让诸部击鼓进兵,围剿撤离的败军,不使其逃离!”
陈潇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微微一顿,提醒一声,柔声道:“地理路途不熟,仔细莫要中了埋伏。”
贾珩沉声说道:“等上了岸,派出斥候搜索前进,烽火示警,提防伏兵四出。”
他其实也猜到女真的八旗精锐大概会借助对辽东地形的熟知,设伏汉军。
这些都需要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