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皱了皱眉,从刘通身旁迈出,道:“姑娘,贾某方才确是有事在身,况且若贵人事忙,也不必一直等着我,倒是怜雪姑娘,于此午后,得片刻闲暇品茗读书,却也是惬意至极了。”
对面女子二九年华,明眸皓齿,容颜清丽,因是出身公主府,举止神态竟不下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
事实上,怜雪原是朝廷犯官之后,出身官宦人家,被其父托付到了公主府。
怜雪听着平静声音不卑不亢的对答,就觉有异,抬头看清来人,只见对面站着一蓝衫长袍少年,其人身形颀长,丰神如玉,黑白湛然的眸子,熠熠宛然,神情更是沉静如渊。
怜雪脸上不悦之色倒也敛去一些,轻声道:“你这人,年纪不大,倒是伶牙俐齿,随我去见殿下吧。”
贾珩拱了拱手,说道:“有劳。”
随着怜雪上了马车,向着晋阳公主府而去。
车厢之上,闻着车厢中如兰如麝的香料,贾珩默然不语。
怜雪清声道:“殿下性情宽宏,礼遇名士,如春风化雨,但那是对真才实学者,若是发现你沽名钓誉,见利忘义,顷刻做雷霆之怒,打将出去,所以,等会儿别和殿下急着说购稿文契的事,待殿下问了你那文稿,你看情况再说。”
所谓察言观色,如果相谈甚欢,那么一切好谈,如果话不投机,什么都别说。
这就是怜雪的言外之意。
贾珩知道这是提醒,先前对这“颐指气使”的恶感倒也散去了许多,拱了拱手道:“多谢怜雪姑娘提点。”
怜雪明眸诧异地看了一眼贾珩,道:“你这人……”
方才,她却是依稀记得,这人上前搭话,礼都不施的,方才她也懒得理他。
嗯,合着还是她一上来,就恶言恶语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人以善意待我,我必善意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