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
今天这是怎么了?
儿子一个两个的都来了。
“让他进来。”
轮椅声响,沉如莫缓缓来:“儿臣拜见父皇。”
“不必多礼,你身子不好,该多休息才是,最近可好些?”
皇帝和颜悦色,语气温柔不少。
沉如寒垂眸:“多谢父皇,儿子好多了。今日进宫是做了一份京城周围的防卫图。父皇,您知道,儿子也就这点用了。”
他神色黯然,皇帝心里敢不是滋味:“别胡说,等你好了,朕用你的地方还多着。”
沉如寒浅浅一笑,偏头看向沉如寒:“太子殿下也在,这是什么?”
“太子给朕送的礼。”
“那可巧了,太子殿下,臣弟也想开开眼,不介意吧?”
沉如寒眼中恨意一闪,脸上扬起笑:“怎么会?七弟见多识广,别笑话我这东西拿不出手才是。”
他说罢,亲手打开箱子。
他想着,即便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岂料刚一打开,一股子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他心头大惊,还没明白过来,眼前一花,感觉有什么狠狠撞上他的脑门。
砰一声,脑袋都在被撞开了,痛得他低呼一声,差点晕死过去。
他心中惊惧,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是活物!
皇帝也吓了一跳,大太监高呼:“来人,护驾!护驾!”
守在外面的禁军侍卫冲进来一大群,刀剑拔出,气氛一时压抑到极点。
皇帝脸色阴沉可怖:“太子!你这是要干什么?意图刺驾吗?”
沉如寒魂都要飞了,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又听到皇帝的喝斥,急忙跪下叩头:“父皇!儿臣不敢,儿臣断无此意啊。”
他一边说一边扭头飞快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人,待看清是牛忠力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牛忠力?!
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在箱子里?
沉如寒冷汗瞬间湿了后背,脑子里转着无数说辞,可哪一种,都无法解释牛忠力被装进箱子,还被他弄到尚书房来了。
“太子,朕还在等你解释。”
“父皇,儿臣……儿臣是想……”
沉如莫忽然开口:“父皇,儿臣倒是识得此人。”
“哦?他是何人?”
“此人可是有些来头,父皇也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头,契央名将——牛忠力。”
皇帝眉梢一挑:“哦?他就是牛忠力?契丹太子的左膀右臂?”
“正是,”沉如莫似笑非笑,“太子殿下,真没有想到,臣弟在沙场多年,都未曾将此人捉拿,今日倒是让您给抓住了。”
沉如寒:“……”
沉如莫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莫非,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把这牛忠力做为礼物,送给父皇?”
沉如寒心头微动,目前来说,这是最合理的一个解释了。
他恨归恨,但也顺着沉如寒给出的这个理由往下说:“父皇!儿臣的确如此想,这个牛忠力潜入京都,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儿臣千辛万苦把他拿下,怕被他其它的同党认出,这才装在箱子里。”
皇帝看看牛忠力,此人长得魁梧,浑身都透着蛮力,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是血,嘴里堵着东西,不知道在呜呜叫些什么。
他脸上满是厌恶:“哼,此等野蛮之人,也配进我国都刺探国情,实在罪不可恕!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究竟意欲何为!”
沉如寒心头微松,沉如莫又道:“父皇,牛忠力非同一般细作,他一定知道很多契丹的情况,儿臣看他似乎也有很多话要说,不如就让他说个清楚?”
皇帝略一思索,沉如寒心头大惊,这要是让牛忠力在这说,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现在牛忠力一副恨不得撕了他的样,没准会把他和契丹太子之间的协议也抖落了。
到时候,他就万劫不复了!
沉如寒立即道:“父皇,此人凶残狡诈,断不可让他在尚书房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沉如莫摇头道,“不见得吧?有这么多禁军侍卫,这家伙又捆着,父皇英明神武,还怕他不成吗?”
沉如寒气得火冒三丈:“战王!你不要胡说八道,难道你想置父皇的安危于不顾吗?你居心何在?”
沉如莫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眸子里闪过冷光,看来白云浅说得没错,沉如寒这就急了。
沉如莫转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没有什么居心,只是觉得牛忠力身份不一般,出现在京城一定有重要事情,该由父皇好好审一审。”
他说完手指一弹,把牛忠力嘴里的东西打落。
牛忠力缓过这口气,眼睛血红的盯着沉如寒:“沉如寒,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们太子殿下真是瞎了眼,竟然与你……”
“哧!”
牛忠力眼睛瞪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咽喉被腰刀割开一条狰狞的口子,鲜血喷溅,面前的沉如寒被喷了满脸。
沉如莫眸子猛地一缩:“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当着父皇的面,竟然行凶!”
沉如寒把从禁军手里夺来的刀扔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皇!”沉如寒用力叩头,“儿臣并非有意行凶,而是此人实在凶残,他被儿臣抓了,狂怒之下定当口不择言,儿臣不想让他的污言脏了您的耳朵,一时情急,这才……请父皇责罚!”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手握着朱笔:“责罚?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