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是她的地盘,就算偷听的事情败露,也照样能把罪责怪到沈应梧头上去。
可自己偏偏选择掉头跑路?
这波血亏,气势一败涂地。
“陛下,您睡了吗?奴婢这里有一样东西要交给您,您没睡的话我给您送进来。”
心里才在恼火,羚歌的声音就飘进来。
苏若喜自是装了没听见。
万一是沈应梧把看见她的事告诉羚歌,然后她现在是来试探的呢?
【阿若宝宝会不会误会督公大人了?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随便安插奸细在你身边的人欸】
“我什么时候说他在我身边安插奸细了?”若喜低声回道,从帐子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窗户,又补:“就算我误会他又怎样?你要代表正义消灭我?”
【不敢不敢……】
一想到自己颜面扫地,若喜就气得睡不着,索性拿小火锅开涮:“沈应梧明明还想过杀我, 怎么的,你这么快就倒戈了?”
小火锅装死。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在右监司辗转反侧的沈应梧。
不管睁眼还是闭眼,呈现在他眼前的,始终都是苏若喜那抹眼色。
“陛下现在会不会已经觉得我和羚歌之间有什么了?”自言自语间,他匆忙起身,凝着眉头不过片刻,心头的思绪便堵满了。
陛下好不容易对自己表达了爱意,如今误会一出,这桩情爱怕是要夭折了。
轰隆一道要炸穿天空的巨雷突来,沈应梧被吓了一跳,下秒脑子里就自动代入了一幅场景——
雷雨交加的夜晚,苏若喜趴在枕头上痛哭流涕,脆弱的心碎成一片又一片,然后从此封心,再也不爱……
翌日天还没大亮的时候,苏若喜已经在长宁所在的小屋里了。
“陛下……只要您愿意饶了我的命,就是当牛做马我也愿意……”长宁五官扭曲,痛的在地上瘫着,现在连扭动的力气都不剩多少了。
苏若喜两手背在身后,冷眼盯着她,唇齿微动便吐出一句:“你的命都在朕的手里,当牛做马还是做蝼蚁乞丐,不都是朕的一句话?
你若真的想活命,就该亲自把命交给朕才对。”
此话一出长宁瞳孔都大了一圈。
她这话,似乎和前两次的有什么关联。
【长宁仇恨值降低,目前数值只剩三十】
若喜单眉轻挑,尽管素面朝天,脸上的狠色也不必上了妆后少多少。
看来还不够。
“吃了这么久的云销散,朕其实也不舍。”低头捻磨着指甲,苏若喜声音懒懒的,停顿一下,她继续说:
“制作云销散费钱又费力, 就这样给你白吃,到底是有些奢靡了。
不如从今往后你就改吃砒霜吧,那东西遍地都有,虽没有前者金贵,但配起你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闻此语长宁吓得险些神形俱散,铆足了力气爬起来跪着,冲眼前人即是求饶,不曾想手爪子还没探着苏若喜,便被她一脚踹开。
“你该永远记得,朕从来不是什么仁和宽宏之辈。好好想想清楚,兴许还能活。”话罢苏若喜离开,带着填满在脸上的怒色。
寅时过半她才睡着,现在才卯正三刻。
要不是留着长宁有用,她早死了千八百回了。
“陛下,督公大人带了您最喜欢的桂花糕,据说是城里新晋的名厨做的,要不要尝尝?”
羚歌两手捧着精致小盘子凑到苏若喜跟前,顺手将昨夜沈应梧给的盒子放下,又笑:“这是他送您的礼物。
奴婢原本想昨夜给您送来的,但是那会子您好像睡了,上午您在休息,所以现在才给您拿来,还请您恕罪。”
甜腻腻的桂花香气熏得苏若喜百般难受,拿着折子转去另一边,“这味道未免太过浓重了些。
整日里闻着院子里的桂花味道已经够朕头疼的了,撤下去吧,代朕向大人道谢问好即可。”
“那这礼物……您不看看吗?据说和平日里常见到的不大一样。”
“先放在那儿吧,朕现在没空。你去国库里随便挑一样礼,顺手还给督公大人吧。”
羚歌呆滞,僵硬的扭过头看向门外躲着的沈应梧,满眼无奈的摇摇头,稍后才应下苏若喜的话,还未走,又听她问:
“清越坊改建好已有半月,情况如何了?”
“根据底下的人说,赌场生意火爆,从中盈利不少,顺带还端了一两个地头蛇势力。
摄政王那边最近没什么大动静,自从刘才以及他的亲友死了之后,基本就没有去摄政王府的朝臣了。
跟他保持联络的,除了他的侍卫群,还是那个神秘人。”
羚歌蹲下身子压小了声音回答。
“身份查出来了么。”
“还没,不过有查到他和背后的人,正在搜寻楼国军机处送给章承业的战略部署图,但章承业一党被绝户,他们无从查证,所以这件事到现在还没什么进展。”
“朕的病情传闻如何了?”
“一切都像您规划那般发展着,还请陛下放心。”
……
一刻钟后,羚歌得以抽身,将桂花糕和礼物的事情一字不落的报给沈应梧,沈应梧只觉得心里苦涩涩的。
陛下她到底还是不爱了么?
“督公大人莫要气馁,陛下只是在忙,也是奴婢太过着急没找准时机……不过等到陛下空暇之时,她一定会品尝桂花糕、仔细欣赏礼物的。”
“陛下不喜欢桂花了?”望着院子里提着斧头的内侍们走向桂花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