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茶喷溅出来,烫得具俊表的双手一颤,可他仍紧握住茶杯倔强地递过去,平静无波的语气中蕴含着一种不容任何人置疑分毫的决绝,“妈,这辈子我只认定她了,要我离开她只有一个办法,要么她死,要么我死,信不信由你。”
姜熙淑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她颓然倒进沙发中,手指颤颤点着具俊表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好……算我怕了你这个小祖宗,行!我把要求降到最低,我可以先不管她是什么人!但你有本事就把她调/教出个人样再带来见我!没本事就趁早和她断绝关系!不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妈!俊表!你们别在这吵——”具俊熙见势不妙赶紧出言相劝,可她刚开口就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
“具俊表你……”隐形人金丝草也忍不住嘶喊出声,脸上泪痕未消,然新泪又添。
只因具俊表——这个张扬狂傲不可一世的少年正一寸一寸弯下男儿膝,直至双膝跪地,把茶杯轻轻塞入母亲剧烈颤抖着的手中,沉声说道:“妈,我愿以具家赐予我的姓氏和名字发誓,我和您一样不知道真相,但我可以告诉您,她是属于制订规则的那种人,她和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不简单,甚至她发脾气也有多重目的。所以,我恳求您不要再干涉我和她的事,更不要把神话财团推到挑战者的位——”
“俊表!”窗边的尹智厚忽然轻喝一声,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简洁的情况,“她打完电话了。”
于是在众人犹如白天见鬼,不{鬼都没这么惊怵的目光下,具俊表犹如双腿上了弹簧一般蹦了起来,倒退两步坐回原位,狠厉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盯尊丝草小声警告道:“谁敢和她提这件事本少爷就灭了谁!”
苏易正先是顺从点头,紧接着迷茫地问:“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她知道你的心意?早点两情相悦不好么?我不懂。”
具俊表回头朝三位死党飞快眨了下眼睛,冷声说道:“现在瞎搅和的人已经够多了,但本少爷只要她的心甘情愿,不是她勉为其难的首肯!不管你们怎么想,总之不许插手本少爷的事!”
宋宇彬和苏易正同时做个ok手势,籍着观望简洁时偷偷看了眼窗外的某棵大树,心说怪不得这妞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还说什么“现场直播”,敢情螃蟹少爷早想到了呀。
而尹智厚因简洁那凶狠的一瞪早有所悟,他特理解地点头赞同:“同感,不然我也不会提醒你了。”这腹黑鬼特抱歉地笑了笑,“只可惜时间点没掐好,我没料到她往回走了两步又打电话去了。”
“笨蛋!”具俊表没好气地狠瞪一眼,唯有三位死党读懂了他眸中的感激,他能说的都说完了,他想说却未说完的话他母亲也了解了,尹智厚的打岔真正及时!因为谁也料不准向来强势到不容抗争的姜大会长会不会甩他一耳光,那事情才真的不好收场了。
姜熙淑定定看着具俊表,神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她像是从未看清过儿子的脸似的疑惑,又像是现在才真正认识儿子似的惊讶,许久过后她才感慨地轻叹道:“俊表,至少在感情这方面,你终于长大了一点点。”
于是具俊表又恢复了不肖子的浪荡形象,他交叠起双腿搁到茶几上,双手抱胸嚣张地一撇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儿子又不是弱智,再说本少爷向来都这么成熟理智稳重可靠又——”
“嗯咳~~”尹智厚无力地倚窗打断某只小螃蟹的自我表扬,“狼来了。”
“叩叩!”简洁推门而进,笑眯眯地问:“聊什么呢?”
姜熙淑弯了弯嘴角,揶揄地道:“俊表他们在聊晚上的菜式,简洁秀,猪头肉真的能吃?”
简洁超不负责任地耸耸肩,“可能吧,应该吃不死人。”
姜熙淑看了看手表,一旁的郑室长心领神会地道:“会长,您下午还要出席两个会议。”
“嗯,是该走了。丝草秀,你不用去上课吗?”姜熙淑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随即理也不理地起身,“简洁秀,有空再聊。”
“好的,姜会长,您慢走。”简洁顺手打开大门,恭送姜大会长领着两个跟班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无语问苍天,苍天不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