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殿内的众人纷纷对自己俯首称臣,穆云昭连胸膛都挺立了几分,完全不似刚刚那那副颓然失落的样子。
“诸位还请稍安勿躁...”
穆云昭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大殿里的大臣们纷纷停止了议论,安安静静的看着穆云昭。
看到众人如此听话,穆云昭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封诏书:“实不相瞒,父皇生前其实早就已经拟好了一份继位诏书,未免消息走漏会徒增祸事,所以这一份诏书父皇一直未曾拿出来过。”
他将诏书递给了一旁的太监:“宣诏吧。”
太监微微颔首,打开诏书,众人跪拜听诏。
听到诏书上写,立穆云昭为储君,让他继承皇位,有不少人都有些迟疑。
皇上临死前的那一段时间,似乎并没有很器重与宠爱三殿下,尤其那日在御花园,皇上抵触抗拒的模样大家都看在眼里...
“恭请三殿下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尚在惊疑不定之时,穆云启又再度率先开口,紧接着跟随穆云启的诸位将军们也都纷纷行礼。
在大家还云里雾里之时,就这么人云亦云的承认了穆云昭拿出来的诏书。
穆云昭没想到穆云启会是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的人,心中不免迟疑和戒备,但此刻登基大典和父皇的丧事都临在眼前,他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穆云启。
就这样,穆云昭顺利登基。
七日后,停灵之日满,穆天奕入土,穆云昭正式开始上朝。
可就在上朝的第一日,朝堂之上就传出流言,说穆云昭伪造诏书,真的玉玺先皇藏了起来,现如今的玉玺是穆云昭伪造的玉玺。
这样的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穆云昭的耳朵里,他虽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因为真的玉玺的确找不到了,他伪造诏书是用的假玉玺。
真假玉玺极好辨认,刻字可以伪造的一模一样,玉却不可能找到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但凡见过玉玺的人,仔仔细细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他现在的这块玉玺是假玉玺。
偏偏,那一晚造假玉玺的人还失踪了,若是此人出面指证,他岂非百口莫辩?
早朝时,有人站出来提出了质疑,希望穆云昭能将象征着权利的玉玺拿出来给众人看看。
穆云昭沉默思索对策之际,穆云启又一次站了出来为穆云昭解围。
“玉玺乃国之重器,岂能随意拿出来?尔等有时间质疑皇上,不如各自好好想想治国良策!”
比起穆云昭,穆云启的话显然更有威慑力,只简简单单一句话,众人便闭嘴不言。
穆云昭看着穆云启,不禁拧起了眉心。
这是父皇死后,穆云启第三次为他说话了,穆云启图的是什么?
他们之间不是有仇么?
让他相信穆云启此番作为是对他放下了仇恨,一心一意为了大穆而委曲求全,不如让他相信,穆云启这是心怀鬼胎,为了笼络人心在以退为进!
作为多年的兄弟,穆云昭与穆云启从小斗到大,他自然是了解穆云启的,可了解归了解,如今他在明敌在暗,他根本不知道穆云启这是要耍什么花招,只能很被动的等着穆云启出手。
散了早朝回到御书房,穆云昭根本无心处理政事,焦躁的坐在书案前想着穆云启到底想干什么?
思来想去,穆云昭觉得自己不该坐以待毙,而而是率先出手,将穆云启所有的念头与计划全部扼杀!
如是想定,穆云昭命人将穆云启夫妇请入宫,以商议国事为理由,留二人在宫中用晚膳。
用晚膳是假,借此机会解决掉这个劲敌才是真!只要穆云启没了,这天下谁人还能撼动他的地位?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皇宫大内的屋顶折射出奢华大气的金黄,分外的迷人眼。
穆云启牵着池思瑶的手,走在皇宫漫长的冗道上,两人身边跟了一个身材有些佝偻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战王府里的人。
两人到时,穆云昭笑意盈盈的将两人接进宫。
晚膳时,穆云启与穆云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穆云昭眸子一沉,将手中的酒杯稍稍用力的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听见声音,屋里的奴才们纷纷退下,取而代之的是涌入了几个看起来就孔武有力的侍卫。
侍卫们进屋后还关上了房门,将门内门外两个世界隔绝开。
穆云启笑意盈盈的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美酒:“皇上此举何意呀?”
穆云昭盯着穆云启,扯了下自己脸上一直伪装着的面皮。
他目光阴冷,如蚀骨之蛆:“这里没有外人,穆云启,你大可不必再继续伪装!
说吧,你这样大力的扶持朕,到底安的什么心?”
穆云启颇有些意外,满脸都写着无法理解的诧异:“怎么?本王对皇上忠心也有错么?”
“呵...”穆云昭冷笑:“你的确忠心,但朕却不相信你会对朕也忠心!”
穆云启指尖把玩着小巧的酒杯:“有意思......听皇上这意思,是否微臣对您不恭不敬,甚至谋反篡位,您才觉得这是正常的?”
穆云昭喉间一哽,没有应话。
穆云启冷笑一声,眼底多了几分冷意:“本王愿意效忠皇上,皇上反倒不乐意,啧啧啧...皇上...您这样...贱不贱呐...?”
“你放肆!”穆云昭瞬间被羞辱的满脸通红,直接拍案而起,指着穆云启怒骂:“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