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清漪焦急的模样,池思瑶一阵头疼。
又是这个问题...
重伤之人哪里那么容易醒,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呢?
池思瑶颇为无奈的扯了下嘴角:“陆小世子伤势过重,清醒需要一定的时间,小公主莫要着急。”
穆清漪并不懂医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赵芸儿却冷笑了一声:“的确,在场的只有战王妃一人懂医术,可谁又知道战王妃有没有说谎呢?
万一战王妃害怕被问责牵连,用了些手段让陆小世子看起来没有事,实则小世子已然垂危呢?”
穆清漪脸色一白,惊愕的看着池思瑶。
后者翻了个不雅的白眼,气笑了:“赵芸儿,说这样的话诅咒陆小世子,你有良心么?”
本就因儿子重伤心烦意乱的护国公当即瞪了眼赵芸儿,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陆鸣出事,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躺着床上的人是他自己!
赵芸儿被护国公夹杂着杀意的眼神吓到,弱弱的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动了动唇:“我又没说错...池思瑶连陆鸣什么时候能醒都不敢说,谁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医术上的问题,从来就没有绝对一词,陆小世子如此重伤,又失血严重,岂是轻易就能醒来的?”
池思瑶腰板挺得笔直:“我是一个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我与陆小世子无冤无仇,我没有理由伤害他,更不会为了所谓的保全自己,而做出欺骗众人的事情!”
她顿了顿,冷冷的看向赵芸儿:“郡主不懂医术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怪你,你若不信我,大可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前来为陆小世子诊脉,我所言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赵芸儿喉间一哽,脸色涨红,局促不安的看了眼穆清漪,却见后者根本不再理她。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衣摆,半晌,哼了一声:“伶牙俐齿,我的确不懂医术说不过你,但你别得意的太早!你能瞒一时,我就不信你能瞒一世!哼!”
赵芸儿说完就跑掉,跑远后,她回头看了眼还在屋子门口的池思瑶,眼中闪过狠厉。
池思瑶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她。
是啊,能给陆鸣看伤的...可不是只有她池思瑶一个人...!
赵芸儿走了,池思瑶也不过多纠缠,一夜未睡,她疲惫得很,只想早点回府睡一觉。
她看向护国公:“护国公大人,明日也是这个时辰,臣妾会来为小世子换药,这期间,小世子就劳烦您照顾了。”
见护国公没应话,她不禁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护国公低垂着头,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关心则乱,用来形容此刻的护国公或许再贴切不过,仿佛只要牵扯到自己的儿子,他就会失掉理智。
赵芸儿的话在脑子里回荡,他不禁在想,万一赵芸儿说的对呢?
陆鸣缠绕在胸口的绷带他也看到了,隔着这么厚的绷带,依旧能看到血色,可他明明记得,陆鸣受的是内伤而不是皮外伤,那么......
这些血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想法涌入脑袋,护国公的内心愈发不安起来。
见护国公依旧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池思瑶翁了下嘴角:“那...护国公大人,臣妾告退了。”
“战王妃且慢!”护国公猛然抬头,一声大喝:“战王妃,鸣儿他究竟能不能醒过来?”
池思瑶被吼声吓了一个激灵,等听清护国公的问话,她的目光冷了下来。
“我说过的,小世子伤势过重......”
“所以...鸣儿能不能醒过来,战王妃也没有把握对吗?”
护国公咄咄逼人,语气生硬的打断了池思瑶的话,一再解释的池思瑶终于忍无可忍。
明明她已经解释了那么多次,可为什么这些人偏偏还要质疑?
她挑了下眉梢,不再刻意维持着一副温婉和善的面孔,笑容讥讽:“倘若我说是呢?”
看这个笑,护国公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一瞬间断掉。
陆鸣此刻还躺在屋里,池思瑶怎么敢如此狂妄?
“你找死!”护国公大怒,一记手刀迎面而来,池思瑶不知何时在指尖捏了根银针,在手刀逼近时,她抬起手,将银针刺入了护国公的曲池穴。
银针刺入曲池穴,会令人一瞬间产生剧痛,但也不会危及性命。
“啊!”一声惨叫,护国公捂着手肘连连后退,一张脸疼的血色褪尽。
“我一再解释,你们不信也就罢了,还蹬鼻子上脸的欺负人,怎么?真当我是泥塑的?
护国公怒目圆睁:“池思瑶,只是暗算了老夫一下你就以为自己赢了?老夫告诉你,杀人偿命!鸣儿但凡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定血洗战王府!”
“什么叫杀人偿命?”池思瑶觉得护国公不可理喻:“把陆鸣一脚踢成重伤的人是左达木,与我何干?”
“如果不是你挑衅戎狄公主,鸣儿又怎会遭此横祸?”护国公紧盯着池思瑶,步步紧逼:“战王妃,老夫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告诉老夫鸣儿几日能醒?第二,自己以死谢罪!”
池思瑶丝毫不畏惧护国公的威逼,冷笑一声:“我可以告诉你陆鸣大概三日后会醒,但我若所言非虚,护国公大人又该如何赔罪?”
“倘若王妃所言非虚,老夫便从护国公府出发,一步一道歉,亲自去战王府给王妃赔罪!”护国公目光凶狠,语气恶劣:“但倘若鸣儿没醒......”
池“倘若陆鸣没醒,三日后我任由护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