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似乎沉默了好久,旁边的林右都开始打着哈欠了,泪水汪汪的看着她。
大家似乎都在等她的一个态度。
终于,她捧起茶盏喝了口水,然后看着书言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想了想之后漫不经心的说:“实在不行我们举个旗子过去,上面写着:大哥大哥别打我,我是还礼的不是偷袭的,来你们这儿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横行霸道山以后继续保持中立,不会帮助天云山与你对抗。”
书言沉默片刻,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圈,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良久,他沉声说:“此法子倒也可行,只不过你方才说的话太多了,恐怕一面旗子写不下。”
景辞倏的瞪大眼睛,她就随口说说的,怎得能当真呢。
“书公子,您还是别理会我的胡言乱语了。若我们举着旗子过去,那也太丢面子了。”
他的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问她:“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命重要。”
景辞停顿了下,继续说:“要不这件事情咱们明日再商议吧,反正现在距离魔界山也还有三日路程。”
书言颔首,目光在萧澈和景辞身上转了一圈,嘴巴张了张,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行了个礼后直接离开。
天色不早了,也该休息。
林右早就困的要命,眼睛皮子上压了秤砣似的睁不开来,抱住林左的胳膊让他拖着自己往外走,到门外时却不忘回头,冲萧澈喊道:“小师弟,快跟我们一起回去睡觉。”
“知道了。”
萧澈从椅子上跳下来,目光深沉的扫了眼景辞。
她此刻正疲惫的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双眸氤氲着水汽,像只困倦不堪的喵咪,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够与周公见面。
萧澈什么也没有说,大步离开房间。
第二日清晨,林右起床伸了个懒腰。床边的林左正弯腰穿鞋,满脸阴郁。
林右吓得闭上嘴巴,不好意思的问:“师兄,是不是我昨晚又打呼了?”
他晚上不仅仅是打呼,还会磨牙说梦话。林左睡眠浅,昨夜一直被吵醒,根本没有睡好觉,心情自然有些烦闷。
林左穿好了鞋子,起身说道:“你昨晚打呼就跟唱歌似的,颇有节奏。”
“真,真的?”
“那可不,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被你吵的睡不着!”林左谴责道:“昨夜我一直推你,想让你醒醒,可你这家伙睡的像只死猪!”
林右嘿嘿笑着,摸了摸鼻子:“我要是猪,也不死的嘛,还活着,所以是活猪!”他说着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反驳道:“对了,你刚刚说听我的呼噜没人能睡得着,可是床里小家伙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他转身对着萧澈,小孩儿一个人睡在床的最里面,背对着两人。
“小师弟,你快说说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我打呼噜的声音?”林右问道。
小孩儿毫无反应,安安静静的保持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好似依旧熟睡。
奇了怪了,两人起来之后一直在说话,声音还不小,怎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林右觉得不对劲,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一翻,小孩儿无力的躺在床上,额前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脸颊通红,双唇惨白,很是虚弱的模样。
“师弟,师弟!”林右担忧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师弟,你醒醒。”
“我去叫师傅。”林左边往外走边说。
景辞听到小孩儿昏睡不醒后立马赶过来,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好烫......”
温度都能蒸鸡蛋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有条不紊的安排道:“林右先去打一盆凉水来。”
“林左,你去找大夫。”
“是!”
林右很快端来一盆凉水放在床前的椅子上,“师傅,小师弟不会有事吧?”他有些自责,自己身为师兄,应该早些察觉小孩儿的异样。
景辞将毛巾浸水拧干后放在萧澈的额头上,回忆起以前在电视上看的那些降温方法。
“右儿,再去端盆热水来。”
景辞解开小孩穿的白色上衣,手中的毛巾刚好变得温热,正好适合擦拭身体达到降热的效果。
“师傅,他的脸怎得这般烫......”林右惊呼,感觉已经不是人体的温度了。
一股子魔气在萧澈体内乱窜,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撞碎,体内私无数把火焰在燃烧一般。
“热......”小孩儿艰难的从齿缝间挤出字来。
景辞心里急的很,伸手抓住萧澈的裤子准备脱下。
原本神志不清的萧澈突然挣了眼,眸内闪着莹莹泪花,咬着牙说出两个字。
“不准。”
“乖啊,师傅这是在给你降温。”景辞握住他的小手,“再说了,你这小身板师傅根本不会觊觎,你放心好了。”
她在外头的名声是不好,但绝对不会对小孩子出手!在她的眼里,小徒儿是个五岁大奶娃娃,如今发烧了就得赶快进行物理降温,然后等大夫来治疗。
可萧澈语气面色愈发鲜红,带着一丝窘迫,态度坚决的说:“男女授受不亲。”他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将景辞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你走。”
“小孩儿......”
萧澈体内魔气作乱,身体虚弱无比,还没听景辞说完话便直接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失去了意识。
正此时,林左拽着大夫来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