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高柳还想说什么,却见白漓漓拉着陆静如转身朝马车走去。
“外头好冷,静如姐姐我们还是上马车里吧。”白漓漓揪着陆静如的手上马车,根本不理会高柳。
高柳是不敢起,却又不服气,但将军府十个家丁围着她和楚柔凝,她倒也是不敢造次。
一个小丫头,敢让她在雪地里跪那么久?!
听着白漓漓和陆静如在马车里有说有笑,楚柔凝委屈地哭了。
高柳看了楚柔凝一眼,心想,日后贵妃娘娘诞下皇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白漓漓!
过了一会儿,永安公主和朱秀兰走了出来,看到高柳和楚柔凝跪在马车边,不禁走过去,低头看着高柳:“这不是楚相府楚夫人吗?”
高柳和楚柔凝抬头,看向永安公主:“参见公主殿下。”
“哟,怎么冰天雪地的,跪在地上啊?”朱秀兰问。
“她们乱说话,冒犯了郡主。”季飞花禀报道。
“嗨,原来是这样!本宫没养过女儿,老来得女,膝下就这么一个!没教好,让楚夫人受苦了。”永安公主捂着嘴笑了笑,倒是没有要让她们起来的意思。
朱秀兰笑道;“哪里的话,公主您要是老,那我这张老脸搁哪里啊?公主您还是像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那般,青春靓丽。”
“陆夫人您这话就过了啊,要说豆蔻少女,这楚姑娘不就是吗?这小脸都冻红了,多惹人怜惜啊。”永安公主露出心疼的表情。
“多谢公主殿下体恤。”楚柔凝委屈地抬头,看着永安公主。
“这样吧,给楚夫人和楚姑娘弄几块炭来,给他们暖暖身子。”永安公主命令道。
家丁们听了,便跑去找炭。
“莫要急,找到了,就给你们送来暖身啊。这漓儿,也真是,不知道尊老,跪就跪,怎么还能在雪地里跪?本宫定会好好教一教,楚夫人莫要怪罪。”永安公主说完,便抱歉地转身,把白漓漓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漓儿你瞧瞧,这楚夫人和楚小姐都冷成什么样了?下回,记得给他们找点炭暖身子。不然,别人要说本宫不会教女儿。”永安公主教道。
“漓儿知道了。下回记住了。”白漓漓点点头。
“好了,你二人在此处等着,本宫已经命人给你们拿炭了,待炭到了,跪着也就不冷了。”永安公主回头朝高柳和楚柔凝笑了笑。
“多、多谢公主……”高柳和楚柔凝极其不愿意地谢恩。
“客气什么。”永安公主笑容可掬地抱着白漓漓离开了。
看着将军府和国公府的马车从身边碾过,楚柔凝很想站起来,高柳看向正在监督他们的将军府家丁,忙将楚柔凝拉下来,继续跪着。
“母亲,他们欺人太甚!这炭什么时候能找到?!”
“今日,是我们出师不利,误得罪了白漓漓,今后,还是要谨慎一些。永安公主让人找炭,如今咱们是真走不了了,非得等她的炭送来,她这是故意的!”
“那我们就这么跪着吗?”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这里跪着两个女子,都纷纷侧目,掩面笑。
“不然呢!那永安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只是,白漓漓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竟说出那样的话!”
白漓漓说高贵妃的孩子,是楚家的。
这话,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她知道了什么!?若是她真的知道点什么,那可不妙。
“她说什么了!”
“跪着吧,跪病了,咱们,就可以反咬一口了。”
“母亲!”楚柔凝都要哭了。
“忍一时,今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二人在雪地里跪了许久,回到家,腿都冻僵了。
楚中天闻言,自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永安公主如今竟端起这样的架子来对付我相府的人?!”对于高柳和楚柔凝是不是受了委屈,他倒是并不十分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脸面。
堂堂一朝的丞相,竟然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那永安公主向来仗势欺人,恃宠而骄,那朱秀兰又仗着自己的姐姐是贵妃,与宋皇后交好,处处与我们作对!相爷,我和柔儿跪一跪不要紧,可她们这是在您的面前作威作福,丝毫没有顾忌!相爷,您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怎么能任他们这般欺负!”高柳愤愤不平地说,眼睛里迸射出恶毒的目光。
“只要周国一日不降,定远将军府永远都是被陛下看重的,只要陛下看重,永安公主便永远是我朝除了皇后之外,最尊贵体面的女人!老夫虽是左相,如今却被处处排挤,朝堂之中,仿佛那宋秦才是丞相,老夫什么都不是似的!他儿子不就是攀附上了太子吗?这些人结党营私,总有一日,会自食恶果。”楚中天捋了捋胡子。
“相爷,难道就任凭她们这般糟践我与柔儿吗?我便也就罢了,柔儿还待字闺中,这么被罚跪在鸡鸣寺前,被人看着……”
“这自然不能,如今,高贵妃已经有了身孕,此事便会有转机,咱们,一个一个收拾,先从那最小的收拾起。”楚中天意味深长地说。
“谁?白漓漓?”
“此女不除,老夫心里难安。”楚中天十分介意白漓漓在高柳面前说的那些话。
“她最近日日去鸡鸣寺祈福,不知明日是否还去。”高柳试探着问。
“她不是去祈福,就是进宫学习,只有两条路。找几个死士将她杀了,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楚中天摸了摸手里的扳指,眼里露出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