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白楚汐这会儿仍在会见周公,可真让肥猫都羡慕不已。
只是这羡慕没有多久。
“咣当——”
同样的方式,白楚汐的房门又被踢开了。
只不过这次来人是白楚汐的父亲白泽。
白楚汐睁开眼,脸上毫无笑意,很明显是真怒了。
翻身坐在床榻上,这会儿感觉火就在自个儿头上三丈处扑通通的冒着。
连打了几个哈欠,才正眼瞅着白泽。
想着这是人间,不能随便杀,便又恢复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泽,‘很有礼貌’的问道:“不知父亲知晓‘官不入民房,父不进子房’的道理否?”
白泽噎了一下,他本就是个莽夫,哪里懂得这些个规矩。
不等他说话,白楚汐又道:“父亲常年忙于家国之事,对这些个规矩,不太知晓,倒也情之有理。”
白泽脸色刚要好了些,白楚汐又话锋一转。
“但,姨娘怎么说也是一小姐出生,这等小事难道还不知?若叫人传了出去,莫不是会说父亲只是个莽夫,规矩是一点不懂?”
听到这,白泽脸色立马黑沉下去。
许是太过生气。
反而未发觉他这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女儿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
因为自己出身缘由,纵使战功赫赫,还是会被人诟病,说自己只是个会打仗的莽夫。
又听见姜氏明知不可为而让自己为之,便十分不高兴。
转过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姜氏。
大步摔门离去。
姜氏此时腿都抖了,一时大意,却让这小贱人钻了空子。
莽夫的确是白泽最为痛恨的称呼,白楚汐这番挑拨,姜氏哪里还敢多想,能自保就不错了。
立马哭唧唧的,小跑着跟了上去。
“老爷,您听妾身说……”
耳边清净了,白楚汐揉了揉脑袋,发觉这事很有可能就没完没了了。
脑壳有些昏。
忽而又闭目养神,轻笑了声,“原来凡人的勾心斗角便是如此,倒还有些意思,人间还是值得本座来这一趟。”
肥猫翻了个白眼,瞧她那样儿就知道这人臭毛病又犯了,别看她说什么有意思,实则最怕麻烦,却又十分傲慢、贼好面儿,说什么也不能在人前说怕。
身子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房檐。
好意提醒:“你这法力,可有法子了?”
白楚汐美目一睁,往床榻上一倒,红唇轻启:“慌什么?今晚便出去走走?”
肥猫眼睛一亮,“当真?”
白楚汐白眼一翻,“不去拉倒!”
肥猫便又纵身一跃,钻进白楚汐怀里左拱右拱着猛撒娇。
白楚汐嫌烦了,一把抓住肥猫命运的后脑勺,提溜着甩了出去。
“现在,给我爬!”
肥猫被甩多远。
心里埋汰着,这暴躁婆娘,以后定没人敢要。
午后,白泽派人来传话,让白楚汐去书房侯着。
白楚汐挑眉,这姜氏还真是厉害,都成这副模样了,枕边风还能吹得响。
转念一想,可不是厉害吗,小三上位,把白楚汐生母给逼死,把白楚汐教训成一软弱无能之辈,还真是行呢。
收拾出门,肥猫想要跟着。
白楚汐红唇一翘,眉眼之间看不出喜怒,“若是不想被当成畜生乱棍打死,就好生待着。”
白楚汐走进书房,不卑不亢的喊了声父亲。
白泽上午气惨了,没发现端倪,回来听姜氏一说,这才仔细打量他这女儿。
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就是气势的确不太一样。
但他是万不信鬼邪上身之说,所以就召白楚汐来瞧瞧。
想到姜氏所说,不免疑惑。
“汐儿,为父是个粗人,不太懂这些个规矩,今日之事,你莫要介意,但你姨娘说你这性子突然转变甚大,这是为何?”
白楚汐挑眉,轻笑了声,“父亲,姨娘只说我性子转变巨大,那她可说我前日被下媚药,被推下悬崖险些丧命之事?”
白楚汐怎么说也是白泽的亲生女儿,这么一听,果然还是慌了。
“什……什么?汐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楚汐说着险些丧命之事,却还是不慌不忙的,眉眼之中看不出喜怒。
不紧不慢道:“母亲还未离去时,教导我为人要收敛势气,莫要给父亲惹是非,我便始终夹着尾巴做人,谁料,我这样一个废物,也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也不知是何人非要除了我不可,索性释放性子,也少遭些他人的欺负。”
“今早姨娘一来便想扇我耳光,我也是气急才出手,没成想却是姨娘担心我被骗,给将军府蒙羞,这才教育我,现在想来,是我太过莽撞,汐儿在这里给姨娘陪不是了。”
听白楚汐这番说辞,白泽有些愧疚,又对白楚汐有些欣赏,他这孩儿竟也有卧薪尝胆之势,但想着她差点死于非命,更是愤怒,重拍桌子,“放肆!敢动到本将女儿头上,若查到非让他断了脑袋不可!”
“啊——”姜氏突然打翻了热茶。
白泽听了白楚汐的一番话,现在对姜氏很是不满,眉头紧锁,“怎么回事儿?”
白楚汐瞅见姜氏那模样:双手搅着帕子,神色有些慌乱。
无声笑了。
“老爷,妾身……妾身突然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那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汐儿也长大了,以后她的事你也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