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泽在心里对席茜深感钦佩的时候,却不知道他在席茜心里更是上升到了某种高度。
关键还在于年龄。
一个未满十九岁,刚念高校一年级的小伙子,能有这种生意头脑,并能讲得头头是道,更难能可贵的是有行动力。
实在令人动容。
此时望着李丘泽的目光,简直可以用“精光四溢”来形容。
多好的一块璞玉呀。
甚至都无需费力打磨,因为他本身就已经珠光隐现,只待风雨洗砺,自能焕发光彩。
要了命……席恩娜看了看她,又瞅了瞅李丘泽,这是彻底看对眼了啊。
“妈,你那杯子到底给他多少钱,谈一下吧。”
只想将二人赶紧分开。
“噢噢,这个多少钱……我想想哈。”
我压根不想要钱好吗!
自家人谈钱不是伤感情么?
奈何小李刚才话又说得这么直白,说了不要钱他绝对不要,让人有点苦恼。
席茜思忖着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毕竟做事有原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件好事。
“小李啊,其实车库这点杯子都是剩下的,大头工厂那边我已经分掉了,虽说没回钱吧,但你既然有这个见识,就应该明白,我亏是肯定不会亏的……”
“噢,原来是这样啊。”李丘泽接话道。
有些事情看你怎样看待,有没有那个格局,用一些抵账的杯子,给员工发福利,不说换取他们的真心吧,至少也能换来一点工作热情。
要按这个角度看,确实不算亏。
“你要不然就稍微意思一下吧,给个……三五块一只?”席茜用询问的语气说。
我的姨啊,你也不用这么疼我吧,三五块一只,卖废铁呢?
实际上之前说到成本价,李丘泽就在心里思量过这款保温杯的造价,再怎样也得十几块。
人家抵账给席阿姨,不可能按三五块的价格来抵,是不是十几块的成本价都不好说。
李丘泽没先接茬,而是反问道:“具体有多少只?”
“这还真没个准确数目,就按一千只算吧,多也多不了多少。”
杯子拖到厂里后,席茜压根没经手过,让手下人发的,见人一只,有些估计还不止,然后没发完的请示了一下她,说放在厂里容易弄坏,她随口一句也便拖到了这边。
“这样的话,我说个价,席阿姨你千万别推辞,就这些吧。”
李丘泽说着,从夹克衫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上午准备礼物的时候,顺道路过银行取的。
过来谈生意不带钱怎么行?
不过也就一万块。
以眼下的资金状况,多了他还真拿不出来。
这款保温杯十块钱一只,他依然占了大便宜,绝对连成本价都不到。
不过好歹让席阿姨回点血,他这边再拿过去变现,心里也舒坦一些。
席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钱已经塞到了她手上,弄得她有点哭笑不得,接也不是,推也不是。
小李啊,姨真不是差钱的人啊!
李丘泽要知道她的内心独白,便会回句:姨啊,我现在虽然没什么钱,但也没将几千块当回事。
心安理得才重要。
所幸席茜从商多年,不是普通女人,想了想道:“要不这钱你先拿着,不是开这么多家店,资金紧张吗?等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给吧。”
这倒是个话啊,席恩娜在一旁忙着点头,感觉很适合。
不过李丘泽却摆摆手,笑道:“没事,本来确实资金紧张,现在有了这些杯子,还怕没钱吗?”
席茜先是一怔,很快便笑了。
还真是。
小李准备拿杯子和代金券捆绑着销售,这就相当于预售了,一套产品卖一百,一千套就是十万块。
店铺未开业之前,便能筹集到十万元资金。
至于能不能卖掉,看看小娜之前的反应就知道。
“行啦行啦,那阿姨我就不说什么了,这钱我就收了。”
“应该的。”
皆大欢喜。
李丘泽当即给张杆去了通电话,让他找辆面包车或者小五菱什么的,开到这边。
等待的过程中,席茜拉着李丘泽问长问短,像是有说不完的话,看得旁边的席恩娜直翻白眼。
关键她啥都问啊!
比如“小李你穿多大码的鞋”?
咋的,觉得安踏匹配不上人家,准备送双古驰?
能省省吗我的老娘喂!
真当是你女婿啊?
好在张杆来得够快,要不然席恩娜都要抓狂了,话题已经延伸到“结婚”这个概念上。
坦白讲,李丘泽也被搞出一身汗。
席恩娜打过电话给物业,张杆坐在面包车上很顺利进来了,按照门牌号找到地方,发现站在门口等待的李丘泽后,忙不迭走下来,挤眉弄眼道:“擦,席恩娜家这么有钱?”
“然后呢?”
这话肯定有个然后,不然干嘛要挤眉弄眼?
“那泽哥你还奋斗个鬼啊,换成果冻那厮盼都盼不来的好事。”
李丘泽眼神往天上瞟:“你哥我是这么点格局的人?”
“也是哈,咱不能吃软饭,毕竟你还有江虞……”
擦!
李丘泽赶紧捂住他的嘴。
狗日的,说俏皮话也不分个地方吗?
别看旁边没人,这别墅大门上绝壁有什么语音系统。
有惊无险进了院子,席家母女走出来也没什么反应,随后李丘泽便带着张杆和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