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满校园,气温十五六度的样子,这样的好天气不运动运动,岂不是浪费生命?
贺云冲一直将“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话奉为圭臬。
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今年四十有四,一副身板和三十来岁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身边与他差不多岁数的同事和朋友,有些一头花白的头发,有些满脸起褶子,更有甚至走两步路就开始喘气。
偶尔私下聚会,灌点猫尿后,还时常感慨夫妻关系不和睦,力不从心什么的。
他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家庭生活很美满,老婆也很支持他坚持锻炼。
所以无论工作多忙,他每天总会抽出一些时间运动,而打篮球就是他的心头好。
说出来不怕人笑,小时候还梦想过做篮球运动员呢,那时候家里穷,便和同村的小伙伴们在村头用木板、铁丝自制了一个篮框,也没钱买球鞋,脚下的鞋打坏了还怕家里人木条子伺候,光着脚丫也就上了。
下午回来做完作业后,非得打到黑布隆冬了,看不见球才回家。
后来长大了点,发现个头一直不窜,思维也成熟了些,想着父母也就那点个头,怕是没指望,才逐渐放弃这个梦想。
换上运动服和球鞋,拎着大茶杯子出了门,前两天着实没打爽,今儿个得打回本才行。
来到篮球场,臭小子们还眼神躲来躲去的,那是你躲就能躲过的么?
“周涛,陈大鹏,今天咱仨组队。”
“噢……”
“贺教授,其实…我有事,对,有事!重要的事,我就准备走了。”
“啥事啊?”
“那个……我爸的表弟的老丈人的小儿子在这边打工,跟我差不多大,说晚上过来找我玩,就在路上了,那你看这怎么好推辞对吧。”叫陈大鹏的小伙子呵呵笑道。
贺云冲瞥了他一眼,问:“那你爸的表弟的老丈人的小儿子,你叫什么?”
陈大鹏:“……”
他其实没乱说,这个人确实存在,还真就在台市,不过……压根不熟,听他妈说的。
“就你那点水平还忽悠起我来了?赶紧地!”
陈大鹏顿时一脸尬笑,这尼玛跑都跑不掉啊。
侥幸逃过一劫的其他学生暗松口气,这时就笑得很灿烂,有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
实际上有一说一,与贺教授组队还算好的,也就赢了球感觉不光彩,最要命的是和他对打那些队伍。
那真是……有时候郁闷到吃屎的心都有。
换普通老师或许还有刺头敢怼一怼,但这位爷不同啊,校长见了都要陪着笑脸。
他那个冲云实验室,每年要为学校创造不少收入。
所以说他是学校的金主之一都没问题。
你说这样的人可不可怕?
“球场黑手”贺云冲继续极具个人风采的打球方式,打得那半边球场上的学生叫苦不堪。
诶~越是这样他越是快乐。
看到大家吃瘪的表情,还时不时吐槽两句,你说气不气人?
有人这时就想起来李丘泽他们的好啊。
虽然李老板那队人在这里的时候,同样将他们虐得死去活来,但人家是凭真水平啊,咱服!
同时也敢把这小老头虐得嗷嗷叫。
想想就得劲。
奈何,据可怕消息称,李老板他们撤了,以后不会再来。
我的娘诶,那还谁能治得了这个老不为尊的家伙啊。
大家正唉声叹气时,突然只听一声惊呼传来:“李老板他们来了!”
顿时眼前一亮,齐刷刷侧头望向球场入口,有些人更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啥?!”球场上,拿着篮球正准备投篮的贺云冲,摆好的姿势硬生生止住。
同样扭头看去,这一看……
不禁火冒三丈。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说话像放屁一样呢?
不要求你一诺千金,可昨天才指天发过的誓,好歹今天得算个数吧?
李丘泽三人与前两日一样,入场后径直来到贺云冲他们这边。
贺云冲气得球一扔,不打了,怒冲冲跑下来与他们理论:“不是说好的不来吗?”
“噢,你说小白啊。”李丘泽抬手向旁边示意,“他没来啊。”
董俊臣今天确实没来,旁边站的俩人是周小江和顾栋。
贺云冲:“……”
眼珠瞪着半天没说话,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掉坑里了?
“李老板,不是说你们今天不来吗?”有学生问。
李丘泽侧头回话:“我们仨可没说,是那个中锋说的,昨天还给贺教授发过誓呢,人家言而有信的很,今天拉他来都不来。”
周围的台大学生恍然,原来如此。
贺云冲:“……”
翻了个白眼望向李丘泽,这叫什么破事。
不就是没答应你设计什么产品吗?
至于这么较真儿吗?
剥夺一位老同志每天仅有的那点娱乐。
年轻人心胸咋就那么狭窄呢。
这下又见鬼了,本来今天想得好好打个过瘾的。
心情很郁闷。
“泽哥,那我闪了。”顾栋突然说。
贺云冲被吸引注意力,瞥了眼,发现一个问题,这小子没换球衣,还穿一条牛仔裤。
话说……他前两天虽然都来了,但是也没上场。
望着顾栋屁颠屁颠儿离开的背影,贺云冲看了眼李丘泽,又瞅了眼周小江。
两个人。
二缺一啊。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