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在阿香小炒店大快朵颐一顿后,李丘泽带着张杆,来到南城这边的一条小街。
这条街不算长,也就二百来米,不过在县里小有名气。
扎堆做着餐具生意,老百姓但凡要买些碗碟什么的,首选的地方就是这边,下面乡镇里的一些店铺,也会过来批发进货。
张杆倒现在都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泽哥为什么要来这里。
难道想学周晓云,进一批瓷器过去套?
完全没道理嘛。
他自己都知道那生意混不下去,才改成模仿他们套娃娃。
“泽哥,能不能别卖关子,到底什么新花样,告诉我呀。”张杆没好气道。
李丘泽倒不是卖关子,只是讲起来有点复杂,这不都过来采购了么,等看到东西,自然一目了然。
俩人一家一家店铺找过去,也是货比三家,只问一样东西。
玻璃杯。
那种圆柱体,高度能有十二三厘米,喝茶用的玻璃杯。
“要多少嘛。”一间店铺里,老板娘不咸不淡地问。
她家主营批发,可能生意太好了吧,态度委实算不上好。
不过这样的服务态度,还能把门面做得这么大,肯定有些缘故在。
“要一百只。”
“噢?”老板娘略感意外,两个小年轻过来买东西,本以为也就买个几只,她做批发买卖的,压根看不中,没想到也算是个单子。
不禁提了提精神:“一百只的话,按批发价给你,一块七。”
“老板娘,便宜点行不?”
李丘泽笑着说:“旁边我们都没逛呢,看你家门头最大,直接就过来了,以后还有生意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张杆心想。
旁边他们都看完了。
目前要到的最低价是一块六。
不过他发现泽哥的套路和正常人不一样,不是应该告诉商家,旁边我们全部对比过,你最好给个诚意价吗?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们买这么多杯子做什么的?”
“我俩准备搞个买卖,当然,跟老板娘你家这规模肯定没法比,也就一个小摊子,玩游戏的,每个客户都要耗一只杯子,也不知道怎么样,如果生意好的话,一百只杯子可能一天就碎光了。”
老板娘诧异:“还有这种买卖?”
听都没听说过。
张杆也很惊讶,原来是这么玩的吗,杯子买去碎的,他之前还纳闷呢,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也是从武汉那边学来的。”
老板娘似乎在考虑,李丘泽已经掏出钱来,一脸真诚的笑容:“老板娘,一块五吧,以后就你家了。”
批发生意,两块钱不到的东西,顶多也就三四毛赚头,砍太多不切实际。
……
成功买到杯子,装了整整两只瓦楞箱。
李丘泽很奢侈地打了个的,让司机绕到文化路。
县里的书店和体育用品店,基本都集中在这条街,不少学校里的体育用品,就是在这边采购的。
让张杆在路边守着箱子,这次李丘泽一个人出马。
花了二十来分钟,拎着一只蛇皮袋回来。
“买的啥啊泽哥?”张杆赶紧扒上来看。
这一看吓了一跳,买这么多乒乓球干嘛?
散装的,足有半蛇皮袋。
重新打了辆的士,回到出租屋后,李丘泽坐在小桌板旁,用刀片裁起a4纸,还拿出一张十元钱作参考。
看得张杆一脸迷糊。
直到李丘泽在裁好的纸张上,开始写字:一圆、五圆、十圆、二十圆、五十圆,一百圆。
张杆再也忍不住了,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正好东西齐活了,可以给他演示一下。
李丘泽拿起几只玻璃杯,放在床上,然后将刚写好面值的a4纸塞进去,又从蛇皮袋中摸出几个乒乓球,把张杆拉出两米后,笑道:“喏,扔吧。”
张杆:“……”
他可算明白了。
所以这乒乓球扔进哪只杯子里面,对应的是多少面值,就给人家多少钱吗?
这是不是玩得太大了!
“泽哥,晚上要是扔中几个一百,咱们……”
“哪有这么简单。”李丘泽摇了摇头。
方法都是市场效验过的,没道理到他这就失效了。
这种玩法的重点,在于玻璃杯的摆放。
他给张杆简单地讲了一下后,后者也不嫌麻烦,将一百只玻璃杯,全部摆到床上。
最前排左右各摆了一大团,像是蜂窝一样,紧挨着,不留任何空隙。
不过杯子里的面值,七成都是一圆,两成五圆,剩下一成十圆和二十圆。
再在后面散乱摆放一些。
其中五十和一百面值的,肯定最靠后。
然后张杆就拿起兵乓球开始扔,先扔后排的大面值,扔了百多个兵乓球都没中。
接着扔离得最近的两团玻璃杯群。
虽然几十只杯子紧紧挨着吧,看起来到处都是杯口,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命中,很多乒乓球都击在杯沿上,被弹飞了。
倒也确实能中,概率大约是百分之二三十的样子。
他狂扔三分钟后,才中了一张里面最大面值的二十圆。
“哈哈,可以,可以搞!”
张杆大笑,试过才知道,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玩法。
“对啦,泽哥,为什么不直接塞钱?还要裁纸这么麻烦,也更有吸引力啊。”
“那不行。”
这种玩法本就是打擦边球,用钱的话性质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