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有些阴沉,亦如此时办公室里的气氛。
奢华的真皮沙发上,三个中年男人坐在三个不同方位,中间的红木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暂停下来的画面。
如果李丘泽此时在这里,大概会打趣问一句:呵,哥儿几个看我干嘛?
“林宽啊林宽,我说什么来着,这种破事不能干啊!”庞建一颗脑袋两个大。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不是没提醒过冯林宽,事情既然干都干了,就千万不能露馅儿,当时冯林宽拍着胸口保证不可能。
鉴于他以前办事也都很有分寸,庞建很轻易地便相信了他。
谁知道……
视频里这个姓李的小子,根本不是等闲!
庞建懊悔不已,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后,他应该早该意识到这一点。
现在……该怎么办?
麻烦大了!
“唉……”谢彬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本就不善言辞,眼下更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老三干这事的初衷,显然也是为公司好。
只是手段……他实在无法苟同。
起先他甚至不知道,若非今天事情闹大。
其实他很早很早之前就和大哥讲过,老三有股邪性,让他一定要看牢,公司重要的发展计划,最好别让他参入,但很显然大哥并没有听进去。
不仅如此,由于老三办事得力,使他一个管钱的人,对公司决策运营的管辖权越来越大。
胆子也越来越大。
这样的大事,他竟然都敢先斩后奏了。
舆论猛如虎啊,这还不是他们自身闹出什么问题,而是去污蔑陷害其他企业,简直……没有比这更卑劣的行为。
坦率讲,他现在待在这里都深感羞愧。
他谢彬一向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做事。
冯林宽双眼通红,身体微微抖动,倒不是害怕什么的,而是气的。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邹晓波那个小王八蛋竟然会出卖他!
明明刚给了他二十万。
电话已然打不通,号码都被注销,邹家他也去过电话,说是已经两天没见人,显然躲起来了。
他自认一向对亲戚不错,却万万没想到,这辈子栽得最重的一个跟头,却恰好犯在亲戚手上。
这件事有多严重,以他的脑袋瓜,后果是可以想象到的。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庞建越发头大,本想像刚才一样不予理会,但是这回门直接被推开,一帮股东直冲进来。
“冯林宽,看看你干的好事!”
“谁给你胆子,这么干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这件事你必须负全责!”
“我这一阵儿还沾沾自喜呢,说草茶怎么摊上这样的事,直接熄火了,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真的好胆呐,说都不跟我们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股东吗?!”
一群人义愤填膺、跳脚大骂。
别说冯林宽只能受着,浑没有以前的威风,就连庞建都不敢有任何不满。
能怎么办?
这事确实是他三弟搞出来的,还闹出这么大的危机。
一个不好,公司直接倒台都有可能。
“好啦各位。”在这关键时候,反而是平时一向话不多的谢彬站了出来,陪着笑脸进行劝说。
别看他性子清净,在公司好像毫无权威,但是股东们对他都很敬重。
可以说欧香阁能发展壮大,最大的功臣便是他。
在他的一番调和下,现场氛围总算缓和不少,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
“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样把影响降至最低。”黄任涛发言,他是公司第四大股东。
“黄总说得对,大家都想想,集思广益。”
“还想什么呀,人家诉讼都提交到法院了,这还没开审呢,就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开庭败诉,咱们绝对变得臭不可闻,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是啊,我们和那些传统行业不同,我们的客户群体九成九都是年络用户的主体军,接受信息的主动性和渠道都是很广的,不能去幻想他们不关注,而一旦关注……草茶之前是什么局面,大家也都见识到了。”
“唉……我是没辙。”
“没辙也得想啊!我的意思是去找草茶方面和解,该赔的损失赔,该道歉道,尽量让他们取消官司,这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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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这是个办法。好像也只能这么干。”
“可是……冯…我们这么弄了人家,人家现在证据确凿,肯轻易大事化小?我说不好听的,这可是搞倒我们的好机会。”
“不行也得试试啊,难道待在这儿等死?!”
众人一番讨论下来,当前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主动找草茶进行和解,让对方取消官司。
这样才能及时止损。
否则事情再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那咱们就得拿出个章程和态度,我估计单是赔钱和道歉,对方只怕不会接受,他们官司打赢了,照样可以让我们赔偿损失。”
“是啊……”
一帮人商量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地都落在冯林宽身上,在场没有笨人。
谁造的孽,谁就得去补!
“庞总,谢总,我下面要说的话,对事不对人,完全是为公司着想。”
黄任涛再次开口道,“这件事公司不能背这口锅,该谁背,就谁背,这样去找草茶方面,估计还有得谈。”
顿了顿后,他阴阳怪气补充一句:“事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