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莫名所以,但看涓离这模样,显然不想与我多言。她就是这样,做事最喜欢一意孤行,从不与人商议。
我斜瞥向欲言又止的阿傍,琢磨着待会找个机会,问问阿傍就知道了。
阿傍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个砍柴的少年郎,阿傍咦了一声,微微皱眉。
那少年气喘吁吁跑过来,叫道:“几位留步!”
看见阿依阿傍时,少年微微一怔,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古怪。
阿依淡淡地道:“怕什么?”
阿傍道:“没见过帅哥?”
涓离回头瞪了阿依阿傍一眼,对那少年笑眯眯地道:“见到我们不绕道,还有主动上来搭讪的?看来你胆子很大。”
少年的眼神先前还有一些惶恐,待看见涓离后,变成了难以掩饰的痴迷。
我清咳了一声,道:“小哥,这里是什么地界?”
少年过了好半天才呆呆地将目光从涓离脸上移开,看向我,脸色微红,道:“这是木牛埠。几位是过路的吧?我是想提醒几位,最近我们埠上来了个妖精,几位……还是绕道吧……”
我微微挑眉,但看这少年样貌举止,瞧不出有什么异样,但他说这话可就十分奇怪。
阿傍嘿了一声,笑嘻嘻搓手道:“是什么样的妖精?长得可算俊俏?”
少年老老实实地道:“这妖精算不上是只害人的妖,但……挺烦人的。是个老头子,长得好不好可就没人瞧仔细了。”
涓离奇道:“这倒是怪了,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个烦人法?”
少年道:“那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穿红袍,会使妖法,手指上能弹出红线,也不分个青红皂白,就将男男女女用那红线捆在一起,说是牵姻缘。”
我听得心中一颤,这不是月老柴道煌么!
我连忙问:“那老头现在在哪?”
少年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他喜欢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就跟那山里的夜猫子一样。我和我媳妇都怕了,前些天那老头闯到我家,将我媳妇和我爹捆在一起,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我心中奇怪,柴道煌虽然有些不着调,却绝对不会昏聩至此。难道天界大乱,他跟着摇光星君一起疯了!
涓离一脸的看笑话表情,对那少年道:“那老人家是天上的神仙,不会看错姻缘,仔细你爹和你媳妇真的有一腿。”
少年闻言脸色大变,我连忙道:“你别介意,我这姐姐虽然长的好看,脑子却有些不灵光,从不知好歹,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少年狠狠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涓离一脸的无所谓,淡淡地对牛头道:“去查查这村中的老神仙在哪,说不定他知道天界究竟发生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一个个的都开始装疯卖傻。”
牛头马面答应着去了,我对涓离道:“你能不能改改这嘴贱的毛病?人家好心好意来提醒你,你倒好,非要恶心人家!他跟你有什么怨什么仇?你就不能积点阴德嘛?”
涓离哼了一声,“整个阴间都是我的,我积什么阴德?下次教训我前,先把你的眼睛擦亮点,别什么牛鬼蛇神你都为他求情!”
我愣了一下,不确定道:“那少年难道是妖精变的?我怎么没看出半分妖气。明明阳气很重,是个活人。”
涓离冷笑道:“活人怎么?活人更可怕,这说明妖魔界的那些小妖精已经懂得拢络活人了!什么是神仙?能让凡人臣服信仰的就是神仙?你们仙都要完了,到时候我们也不用报仇了,看花神那小贱人还如何威风。”
我问:“你怎么确定刚才那少年是被魔界收买了?证据呢?”
“什么证据?我只凭感觉,没有证据!刚才那小子看见牛头马面,只是惊讶却无恐惧,为何?我不信一个小小凡人看见牛头马面那鬼德行还能不害怕。明显是有准备的。”
我无奈道:“你没有证据,不要凭空瞎猜。”
涓离瞪眼道:“当年钩吻一事,我就知道是花神女夷在背后捣鬼,要什么证据?有时候你只看因果便是。”
我盯着涓离的眼睛,笑道:“是么?你当年就知道是花神女夷在捣鬼。你当年就知道因果?那我问你,是什么因,什么果?”
涓离的目光闪了闪,看向别处不屑道:“我是疯了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握紧了双拳,心中确定了一件事,我与已故的木神句芒长的像这件事,涓离早就知道。
涓离瞥了我一眼,道:“你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是花神捣鬼,我也算是半个受害者吧?这些年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涓离皱了皱眉,反问:“我爹和我弟难道不是你害死的?”
我不说话了,是,是因为我在幽冥涧,花神女夷才会派钩吻来滋事,当年那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只不过是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已,至于么?”
涓离淡淡地道:“花神女夷阴险狭隘,锱铢必较。当年她手下的一个小神官只不过是打碎了她寝殿中的一盏灯,就被她打下凡界。可怜那小神官在人间十世轮回,皆是无眼无珠的瞎子。”
我问:“你知不知道,当年木神是怎么死的?”
涓离摇头,“我的年纪不比你大多少,你想知道这个,不如去问船伯。”
我道:“虽然你不比我大多少,但你至少也有一万岁了吧。三千年前木神陨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