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微黑,似乎又生气了,我心下一凉,连忙道:“是你送给我的,你你你……想说什么?”
一边解释,一边从他手中夺过外衫,慌忙披上。
李泓萧僵了片刻,皱眉道:“许正……”
“啊?许正怎么了?”
他长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很好,没怎么。”
我还想再问,身上却是又热又痒,疺软无力。
他伸手握住我的脉门试探了一下,道:“先把衣衫脱了,沐浴,我令人去找大夫。”
我点点头,小声道:“那你先出去。”
他转身走出内堂,在外面对我道:“快脱下那衣衫……怕是有问题。”
我连忙解下衣衫,整个人泡在水桶中,热气氤氲,熏的我睁不开眼睛。这一次却不像是被跳蚤咬后药浴入水就得缓解。
热水激在我身上,越发的麻痒。我强忍了好一会,喊道:“不行,我热得很。”
李泓萧在外堂道:“那旁侧的架子上有干净衣衫,你先换上。”
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刻也不愿意在水中多待。闻言连忙站起往木桶外跳,抓起衣服穿上,对他道:“我换好了,你进来吧。”
李泓萧走进来,问我:“可好些?”
好个屁啊!更严重了。
我摇摇头,举起镜子望着自己的脸,那桃花状的红疹越发大了,像是在水中泡发了。
我赶紧转头往帘子后面躲,“大夫来了吗?”
李泓萧道:“来了,我先扶你上榻。”
我忙自己躺上榻,李泓萧为我放下床上帷帐,对外面道:“进来。”
我只露出一条手臂在帷帐外,有位老郎中进来给我探脉,敲了好久,才沉吟道:“夫人这像是中了什么……药……”
李泓萧问:“何物可解?”
“此物乃是从口鼻吸入,并无药方可解,将军与夫人,倒是……这个……行房可解。”
我听得莫名其妙,这老头干嘛吞吞吐吐?行房?
李泓萧却问:“是从口鼻吸入?难道不是肌肤沾染衣服中的药粉所致?”
那老头道:“非也,此药名为桃花雾,中者面颊开花,状如桃瓣。必然是经口饮入或者经鼻吸入所致,以肌肤沾染则不会有恙。适才夫人可是吸入了什么香味?或是吃了什么东西?”
我心道这我可想不起来了,我吃过的李泓萧也吃了,不可能单单我中毒。可能是闻到了什么,但我本就是桃花枝,对桃花香等花香并不敏感。
况且刚才院中花香浮动,李泓萧也闻到了,怎么他就没事呢?
李泓萧问那老郎中:“此药对夫人身体有无损伤?”
“并无。老朽可以开一个缓解的药方,夫人喝过后麻痒之症可以缓解,但此药醉人,如同饮酒醉,且不能尽除桃花雾的药效。夫人休息一晚,当无大碍了。”
老头出去开方子,李泓萧却没走,他站在我的床帐外,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我将帷帐掀开一条缝,“将军?”
李泓萧道:“我在想,既不是许正作恶,又会是谁呢?”
我纳闷:“许正?关他什么事?”
李泓萧摇头,脸色凝重:“适才你吃了什么我没有吃的东西?”
我委实不记得,“我吃的,你好像也吃了。”
李泓萧忽然道:“莲子百合粥,你吃了很多。”
我老脸一红,我是吃了很多,难道是粥有问题?
李泓萧转身出门,我叫道:“将军!你干什么?”
我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要去问那位厨娘,那厨娘看起来很怕他,他又不知怜香惜玉,若是吓到了人家,以后我可没有那么好喝的粥了。
李泓萧回头对我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你别打人,也别骂人。”我缩在被子里,弱弱的喊。
李泓萧回头看了我一眼,没理我,径直走出去了。
我在床榻上空躺了一会,只觉得四肢疺软无力,热汗直下,百般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都恍惚了。李泓萧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喂我喝下。我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倚在他怀中喝了药,一声不吭。
李泓萧轻声道:“阿芒,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
我在脑子里反应好半天,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得“哼”一声作为应答。
李泓萧将我搂着不放手,他轻声道:“但你是我的人,早就是我的。”
我被他搂着,鼻息中全是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带着点大漠的荒凉,远古的芹香。我情不自禁往他怀中拱了拱,双手也攀上他的脖子。
“将军,什么叫行房?”
他伸手拍着我的后背,柔声道:“过一会就好了,阿芒,是我不好,我太大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像是在刻意隐忍什么。
我抬眼看他,他一向清淡的眸中也晕染了些别样的颜色。
我情不自禁往他脸上细瞅,边瞅便问:“你怎么了?你的眼睛,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李泓萧温言道:“不一样吗?”
我点点头,又凑近了点,“是不太一样的。平时都清清淡淡的,现在,却有点……”
我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他的脸,捧住他脸颊,“将军,你长的真好看。”
李泓萧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道:“那阿芒喜欢吗?”
我点点头,“谁不喜欢好看的呢?我反正很喜欢。”
那刀刻般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胡茬,有些好玩。我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