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刘敬,那朕问你,孔宇出题考验锦年,承诺了什么?”
永盛大帝再度开口,不过这一次换一个大儒来问。
“回陛下,孔宇承诺,若顾锦年再作镇国诗,便心服口服,向顾锦年三叩九拜,行大礼认错。”
后者如实回答,不敢多说,免得遭殃。
“好。”
“那陈茂,朕问你一句,锦年作出什么诗词来了?”
他继续问道。
“回陛下,千古诗作。”
对方也是一五一十的回答。
“恩。”
永盛大帝点了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
而后,瞬间脸色冰冷下来了。
“那朕今日就问一问诸位。”
“诸位大儒。”
“诸位自誉饱读圣贤书的大儒们。”
“诸位无论走在各地,目光都带着傲气的大儒们。”
“诸位瞧不起天,瞧不起地的大儒们。”
“明明是孔宇主动惹事,要求锦年答题,只要求再作镇国诗,而朕这个外甥,作出千古名诗。”
“那为什么!”
“告诉朕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还觉得是朕这个外甥做错了?”
“明明是孔宇做错。”
“尔等还在这里说是朕这个外甥,咄咄逼人?”
“朕想问一问,到底是谁在咄咄逼人?”
“这就是大儒吗?”
“这就是儒者吗?”
“你们的涵养呢?你们的儒道思想呢?”
“朕这个外甥,或许说话的确激烈一二,但他还未及冠,撑到死还是孩童,是戏言,你们却抓住不放。”
“欺负自己人,尔等当真是天下无能所及,见到外人,却如犬狗一般。”
“你们的脸呢?”
“你们的骨气呢?”
“今日,不给朕一个说法。”
“全部给朕抓去悬灯司,朕倒要看看,是大夏烂了还是尔等烂了根。”
“还是说是孔家烂了,传出一些非圣之言,误导尔等。”
“十二年前,朕做过这样的事情,十二年后,朕不介意再做一次。”
永盛大帝灵魂般的质问,让全场八成读书人彻底慌了。
顾锦年的千古诗词,他们没有慌。
顾锦年的惊圣文章,他们没有慌。
因为可以扯皮,可以去说,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圣人,但我必须要用圣人的标准来衡量你,你如果做的有任何地方不对,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劳,你也是错的。
除非你没有一点地方是错的。
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所以想喷你还不简单?找茬就行。
但现在他们慌了,是彻彻底底慌了。
皇帝怒了。
勃然大怒,而且在场众人,谁不是人精?这些大儒,一瞬间就明白了皇帝愤怒的地方在哪里。
孔家。
他们太帮孔家了,甚至为了帮助孔家,当着皇帝的面,强行打压顾锦年,强行为孔宇做辩解。
一件明明就是孔宇做错的事情,他们三言两语之下,竟变成了是顾锦年咄咄逼人。
这般的行为,对于一个站在中间立场的人来说,是极其厌恶的。
尤其是自己这帮人,帮的是孔家,圣人后代,一个影响皇权的存在。
这样一来,皇帝能不怒吗?
所有人慌张无比。
但一语不发。
“说啊?”
“怎么不说了?”
“方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
“怎么现在不说了?”
“那看样子就是觉得朕这个外甥好欺负是吧?”
“行,朕就不插手此事。”
“镇国公,此事交给你来办,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朕一概不管。”
永盛大帝再度开口。
一字一句,虽然没有带一个脏字,却骂的他们心神颤抖。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交给镇国公来管?
这要是交给镇国公来管,那岂不是全部得死?
哦,不对,不是全部得死。
是求死不能啊。
刹那间,有人开口了。
“请陛下息怒,是我等过错,还望陛下饶恕。”
有大儒开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请皇帝恕罪。
此时,有人跪下,立刻不少方才出言的大儒,也跟着纷纷跪下,而一些没有出言帮孔宇的大儒,也行大礼,虽然没跪,但他们的想法,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不说话,不就代表默认?不就代表支持孔宇?
只是不想太得罪顾家罢了。
毕竟说千道万,这件事情就是孔宇的错。
他们不出来秉持公道,就有失大儒风范。
此时。
大殿内。
顾锦年望着这一切,他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
掌权者,胜过一切。
什么异象不异象。
什么大才不大才。
还有什么圣人之资?
有用吗?人家该喷你还是喷你,该骂你还是骂你,你说再多,也不过是互相喷罢了。
可掌权就不一样。
如果今日,自己是国公,谁敢这样喷自己?
老爷子终究是老爷子,自己是自己,地位不到,说什么都没用。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第四代圣人的思想,当真被扭曲的太夸张了。
儒学。
儒者谋职,造福苍生,这是儒学的核心观念,第四代圣人希望读书人应当去当官,而且是争着去当官,因为你当了官,就可以造福百姓。
不然你学识再好,不去当官造福百姓,压根就没用。
可圣人的出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