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神神秘秘的,又怎么了?”小爷超于常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人反常的举动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朋友递给我一个鸡蛋,我接过在脖子上上下滚动,他瞧了我一眼,几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看得我快要急死了。
“哗哗——啪啪啪——”简易搭建的房屋最差的一点就是一有大风四面就铁皮就发出难听的噪音,刀疤起身把门推紧,又把插销插上,声音这才低下去。没了门缝里挤进来的两丝光,整个屋子又暗了几分。
钱卞看朋友不准备说,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坐到床沿边说:“叶宗啊,你这次算是倒大霉了。”
草!我大骂:“憋半天就给我这么一句屁话!”我指着自己脖子间的勒痕扯着嗓子大声道,“我他妈知道我倒大霉了,你倒是说说你们俩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到底又怎么了?!”
钱卞沉默片刻,平时的大嗓门此刻也不复了:“妈蛋,别朝我喊了,刚才你失魂的时候给我肚皮来了一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算了,说正经的,你大前天来的时候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听到类似脚步声的声音?”
“啊,是啊。”我点头。
“这声音你觉得还在哪听到?”钱卞引导着我去回忆。
我想了很久,这声响类似脚步声,实则不然,我似乎没有在其他什么地方听见过……等,等等……是刚才我掉魂的时候,门外的声音!我猛地站起来,脖子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扯到,一阵剧痛。房间里没有风,我浑身汗毛却都立了起来,难道我在地铁站听到的声音就是那女鬼用头撞在扶梯上的声音?!
钱卞道:“我们也是在你昏睡的时候才想到的,其实那时候你已经遇到那鬼了,恰巧你又跑到那幢楼里,所以才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不过,就算你不去那栋楼,迟早还是会出事的。”
“什么意思?”我心一下提到嗓子口,在嗓子口猛烈地跳动。
朋友接过话茬:“这次是我的疏忽。你还记得白梅吗?我记得我给你说过,一旦看见吊死鬼就离死期不远了。”我点头表示我记得,他便继续,“其实看见枉死之人,后果都很严重。先前我说与你听过,自杀的人就是枉死,人一旦见到枉死鬼,气就会被它记住,枉死鬼的怨气很深,记住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但人鬼终有别,它不能直接对人造成什么影响,可时间一长就能做到。当初小杨那栋楼里的瘸子老鬼就是这样的状况,那些老人是渐渐出现腿脚毛病的。”
“我还是不明白……” 我皱着眉,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朋友耐心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被枉死鬼记住气的人开始不会有什么,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问题。如果你好理解一点的话,你可以想作鬼正在不断靠近,等它离你很近可以碰到你的时候,那就性命堪忧了。这三枚铜钱相叠是真的可以看见‘东西’,我没有骗你,你刚刚说你在铜钱眼里看见了什么?”
暗红。
我低眉思忖,刚才幻觉里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中飞闪过,最后定格在门缝里看到的那一情景——那倒垂着的女鬼淌血的眼睛盯着我。
我几根指头不禁一紧,手中的蛋被捏变了形。我试探地问,声音嘶哑到极致,不知是喉咙的伤的缘故,还是恐惧:“我从铜钱眼里看到的……不会是她的眼睛吧?”
“咚!”就在我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门突然响了一下。
在座所有人顿时噤了声,目光向门口投去,刀疤朝我们看了看,作势起身要去开门,我突然往后一缩,喊了声:“别开!”朋友换上一副好笑又好气的表情,说:“这么多人在你怕什么。”说罢起身一把拉开了插销。我也觉得自己方才失了态,讪讪一笑,但心里也不住骂了两句,敢情刚才受惊吓的不是你们。
“钱卞?”那声音柔柔软软,似乎是个小女生,我赶紧把鸡蛋往后头一丢,正襟危坐,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扎着马尾,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孩,背上一个跟朋友背的差不多的大包,几乎跟她人一样高。她一进门就找钱卞,钱卞赶忙摇着尾巴跑过去,陪着笑脸道:“莫师傅,莫师傅你来了啊。”
我瞪大了眼,凑到朋友耳边不确定地问:“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跟你师父一辈的黄道仙?”朋友点头,我夸张地啊了一声,“这女孩子?”
可能我啊得太响,原本说着话的钱卞和莫三千都停了下来,一时间整屋子的人都看着我。她定定看了我片刻,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道:“你们电话里说的就是他吧,印堂发黑,看起来是快死了。”
“……”
钱卞给她倒了杯水继续三陪道:“莫师傅你别这么说了,这小子胆小的跟老鼠似的,恐怕再说几句他胆汁都得吓出来,不过事情的确有点严重,您看……”
莫三千不答他,对我翻了个白眼,然后朝我朋友挥挥手,喊他过去:“我好久不见你师傅了,近来可好?”
我对他们的寒暄毫无兴趣,就坐在一旁发呆。晚上随便吃了些,一干人就往那栋楼行进。
刚才晚饭时候我悄悄问过我朋友,他告诉我他们这行里一般上一辈收了徒弟,将自己衣钵传承于他之后就会退休,所以他们这种人才显得那么鲜有。有的师傅收的徒弟可能是十岁毛孩,也有的师傅收的是过了而立的人,所以行内的辈分并不是按照年纪排的。莫三千的师傅已经过世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