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张墨情势危急,长生心急如焚,冲大头等人简单交代之后便施出身法,疾掠西去。
练气之人晋身紫气之后便可以凌空飞渡,长生早在年前便晋身淡紫居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尝试演练,此番还是第一次施展凌空飞渡。
所谓凌空飞渡也并不是自空中随心飞翔,确切说的是御气滑翔,淡紫居山一次落地借力最远可以飞掠两里,洞渊紫气一次借力可飞掠五里,而紫气巅峰深紫太玄则更加恐怖,一次借力可直掠八里,与飞翔几乎已无明显差别。
虽是初次施展凌空飞渡,长生却并不感觉陌生,因为深蓝大洞修为也可以催动灵气,施展身法,只是不能似紫气修为升的这般高,掠的那般远。
长生此前并未去过唐子山,只是根据余一先前所说,知道唐子山所在的大致位置,动身之后一边疾驰飞掠,一边举目远眺。
凌空飞渡的速度异常迅捷,远非紫气以下施展身法可比,但长生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赶到三百里外才好。
几个起落之后,长生突然想到了一个加速的办法,晋身淡紫居山之后体内灵气已经可以离体外放,而纯阳灵气在离体外延之后会形成炙热火焰,倘若将灵气自四肢百骸狂泻而出,就可以自体外催生熊熊烈火,包裹自身并浴火凌空,而浴火凌空的速度势必要比御气凌空要快得多。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实则还是受到了司徒鸿烈的启发,应该是可行的,不过眼下不宜尝试,一来浴火凌空会耗费大量灵气,灵气过度耗损不利于接下来的血战厮杀,二来浴火凌空会极为显眼,敌人会在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凌空飞渡,翻山越岭的同时长生也在远眺观察,眼下他正处在深山之中,四周全是群山峻岭,一时
之间无法确定哪座山峰才是唐子山,此外,倘若张墨此时正在与天荡山的妖怪斗法,也势必会有异像和气色显露。
不过观察过后并未发现斗法的迹象,也没有发现因为催动灵气而显露的气色,这一发现令长生喜忧参半,没有斗法的迹象有两种可能,一是张墨尚未与那些妖怪动手,二是那些妖怪已经拿住了张墨并离开了此处。
长生原本是个孤儿,老黄死后他孑然一身,举目无亲,遇到了师父和师兄师姐之后方才有了些许牵挂,但突生变故,众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与其感情最为深厚的无疑是张墨,感情之所以深厚并不只是因为张墨是他的女人,而是在他险些被丐帮恶人烧死的时候张墨及时出现,救了他的性命。在阁皂山自己被所有人质疑,有冤难伸,有苦难言之时,张墨挺身而出,证其清白,还其公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张墨当日那句无比暖心的‘莫灰心,我与你做主。’
正所谓关心则乱,长生此时不但心急如焚,还心乱如麻,他不知道张墨眼下处境如何,不知内情便免不得胡乱猜测,而且不可自制的往最坏的方面想。
掠出百里之后,翻过了一座较高的山峰,长生突然发现远处隐约出现了妖气。
但凡成精的异类都有灵气修为,只要催动灵气就会有气色显现,与人类灵气的纯色不同,异类不管是何修为,其气色都有黑气混杂。
所谓妖气实则是个很含混的概念,异类使用灵气时所显露的气色往往被人称之为妖气,但这种叫法流于片面,因
为有些心性仁善的异类并不作恶害人,但它们的气色也会有黑色掺杂,不分青红皂白的称它们为妖怪实属不公,不过远处的这些异类既然为虎作伥,拦截张墨,自然就是妖邪之流,称它们显露的气色为妖气并不过分。
由于距离尚远,长生看不清远处山顶的具体情况,而那些妖怪所显露的气色也并不十分明显,应该是正在凝神戒备,尚未动手。
眼见双方尚未动手,长生如释重负,灵气急催,疾掠加速。
片刻过后又是百里,此时距远处的山峰还有不足百里,已经隐约能够看到山顶的情形,山峰高处那一点白色应该是张墨骑乘的那只白鹤,此时那只白鹤一动不动,生死未卜。在那白鹤近处有两道人影,由于距离太远,分辨不出是谁。
在接近山顶的那片区域至少有三道异类紫气,都呈蓄而不发之势,由于不曾全力催动,气色便不很明显,只能大致看出它们所发气色皆为紫黑,暂时还不得确定是居山还是洞渊,亦或是深紫太玄。
疾掠之下眨眼之间又是五十里,到得此时看的越发真切,远处山顶上站着的是张墨和老天师张秉一,在距二人几十丈外有一群化作人形的异类正在向二人缓慢逼近,其中三人为紫气修为,不是淡紫居山也不是紫气洞渊,全是深紫太玄。
虽然敌方人数不少且领头的几个妖怪道行高深,长生却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怕对手厉害,就怕自己来晚了,之前自己紧张急切,故此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实则此时距老天师元神示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老天师的元神一直滞留山顶,以自身威名震慑这些化作人形的妖怪,以此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在距唐子山不过二十里时,长生敛气落地,借着树木的掩护施出追风鬼步快速上山,此时那一众妖怪的注意力全在张墨和老天师身上,并未注意到他的到来。
疾行之时长生自心中急切斟酌,此时那群妖怪正在缓慢逼近,当是已经察觉到老天师在拖延时间,既然动手在即,也就没有必要尝试拖延了,悄然逼近,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