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早就知道黑公子喜欢下口,见它咬人也不感觉意外,不过但凡被黑公子咬到的敌人,他都会补上一刀,因为黑公子体内蕴含尸毒,被其咬伤之后很可能发生尸变。
敌营里的马匹并不多,没过多久余一和大头便将那些试图骑马求援的敌方士兵尽数斩杀,转而折回敌营,继续厮杀。
僵持之下叛军数量急剧减少,营地里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片刻过后敌方士兵已剩下五百不到。
惨烈的战况令余下的叛军心惊肉跳,遍体生寒,长生一方只有五人,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己方的两千士兵竟然死伤了七成,这样的结果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简直是匪夷所思,超出常理。
与敌方的震惊愕然相比,长生等人显得异常平静,因为这样的结果完全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己方五人不但修为精深,身怀绝技,所用兵器亦是万里挑一的神兵利器,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件趁手的兵器在临阵对敌时能够为自己增添莫大助力,若是换成寻常兵刃,砍杀几人之后势必卷刃崩坏,而己方众人所用的兵器削铁如泥,直到此时依旧锋利无比。
按理说到得这个时候,叛军士兵应该已经全无斗志,溃败奔逃了,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剩下的那些士兵虽然怕的要死,却仍在猛冲猛打,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因为他们心存侥幸,毕竟人力有穷时,在他们看来几人纵然是神仙临凡,打了这么久也应该身心俱疲了,只要己方再坚持片刻,长生等人势必力竭阵亡。
叛军的这种想法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世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做不到及时止损,投入的越多越不舍得中途放弃,潜意识里的想法是已经投入这么多了,就这么半途而废,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再咬牙
坚持坚持,兴许能够捞回本钱,反败为胜。
殊不知这个错误的想法非常要命,很容易将其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明智的作法是眼见打不过就赶紧跑。眼见事情没有成功的可能就立刻停止。眼见这个男子或这个女子品行不端,与自己性格不合,就赶紧分开,不管之前在其身上花费了多少银两,投入了多少精力。
如果不能正视自己先前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不舍得抛弃前期的付出和投入,其直接后果就是越陷越深,乃至倾尽所有,一败涂地。
眼前这些叛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即便血淋淋的事实已经证明他们不是长生等人的对手,他们依旧心存幻想,亡命冲锋。
除了不舍得及时止损,令叛军猛冲猛打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此时营地里的篝火大多已经熄灭,周围光线昏暗,这令得他们认为自己有浑水摸鱼的可能,殊不知这个想法也很要命,在他们眼中周围漆黑一片,但是在长生等人眼中却是亮如白昼,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五人的耳目。
再过片刻,活着的叛军已剩下不足两百人,到得这时叛军方才彻底灰心,惊恐四散,亡命奔逃。
动手之初长生没想过此战能全歼对手,但到得这时他却看到了全歼的希望,能全歼自然最好,因为全歼能够最大限度的震慑对手,扬名立威。
长生不下令停战,大头等人便知道他想做什么,黑暗之中敌人胡乱奔跑,踉跄磕绊,而他们胯下皆有坐骑,移动迅速,
或近攻砍杀,或远攻遥射,三面追击,痛下杀手。
有敌人慌不择路向东奔逃,此时粮队已经来到营地附近,眼见敌人向自己跑了过来,巴图鲁急的抓耳挠腮,但长生此前曾经有过交代,不让他自作主张,故此他虽然心中焦急却不敢冒然出手,直待李中庸和陈立秋拔出长剑迎向逃兵,他才猛抖缰绳,骑着火麒麟疾冲参战。
如果这些叛军早些逃跑,或许还有保全性命的可能,但他们跑的太晚了,在长生等人眼中他们已经成了负隅顽抗的穷凶极恶之徒,原本一心想要取五人性命,眼见彻底没希望了才跑,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必须尽数斩杀,让他们为自己先前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战事很快结束,除了那些重伤濒死的叛军仍在惨叫哀嚎,营地周围已无叛军士兵。
由于尸横遍地,堵塞了前行的道路,张墨便命押粮士兵点燃营帐,搬尸开路。
就在此时,又有两个叛军探子骑马来到,到得近处,眼前的景象令他们亡魂大冒,两千士卒尽数阵亡,场面血腥惨烈。
短暂的愕然之后,二人回过神来,急转马头,往西奔逃。
见此情形,大头立刻垂手反扣阴阳轮,而余一也取下了随身携带的无箭神弓。
“放他们回去。”长生沉声开口。
听得长生言语,大头和余一立刻终止。
换成旁人,一定会问长生为什么要放他们回去,但大头等人却并未发问,因为一个称职的下属不应该要求上司冲自己做出解释,而且与其向长生询问缘由,倒不如自己思考长生为何做
出这种决定。
长生之所以要放两个探子回去原因也很简单,而今七十里外的叛军先锋已经知道三岔路口发生了状况,消息已经捂不住了,与其徒劳遮掩,倒不如放两个探子回去,让他们回去告诉敌方众人三岔路口的两千士兵已经全军覆没,全军覆没说明敌人异常强大,足以在敌军之中引起严重恐慌。
叛军营地里有一排供士兵饮水的水缸,长生走出去拿起水瓢舀水解渴,然后又自另外一口水缸里掬水洗脸,先前的战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