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很敏感,聪明的女人更敏感,倪晨伊明显感觉到今天长生对她的态度比较友好,不过她并不知道长生为什么对她的态度突然有所改变。
倪晨伊迈步进屋,将带来的东西放到了桌上,“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长生没有回答倪晨伊的问题,而是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多谢你了,但以后别来给我送东西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倪晨伊坐到桌旁,不以为意的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长生无言以对,他不想与倪晨伊坐的太近,便想坐到床边,但是突然想到刻意与倪晨伊保持距离似乎也不太好,于是便坐到了倪晨伊对面,为了缓解尴尬,便拿起一个梨子咬了一口。
短暂的沉默之后,倪晨伊开口说道,“长生,这次回去,我可能不回来了。”
“哦,”长生转头看向倪晨伊,“怎么了?”
“我来龙虎山已经五年了,眼下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倪晨伊说道。
长生不知怎么接话,只能岔开了话题,“你家里为什么要把你送到龙虎山来?”
“家父是信道的,”倪晨伊说道,“而且你也知道前些年世道不太平,长安作为都城也不是什么安全所在,家父当初把我送到这里来,可能也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
“可是现在世道也不太平啊。”长生随口说道。
“眼下我已不再手无缚鸡之力,而且我的年纪也大了。”倪晨伊说道。
长生无言以对,只能借着吃梨不接话。
但该来的总会来,窗户纸迟早会被捅破,倪晨伊轻声说道,“长生,你感觉我怎么样?”
听得倪晨伊言语,长生心中一凛,他很清楚倪晨伊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不能默不作声,只得低头说道,“挺好的。”
“你明白我的心意。”倪晨伊直视长生。
倪晨伊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长生便不能再装糊涂了,“我是个孤儿,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个子不高,长相也不英俊,配不上你的。”
“别说这些,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倪晨伊追问。
“我不知道,”眼见倪晨伊面露失望,长生急忙说道,“我不是不愿意,我是真的没想过这些,你也知道我之前的境遇,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很小的山村里,没见过什么世面。后来遇到了师父,为了帮师父送东西,我一路担惊受怕的赶去了阁皂山,结果险些死在那里,来龙虎山的这几个月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好的日子,我欠龙虎山天大的人情,我现在只想怎样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别的我真的没想过。”
见长生言语真诚,倪晨伊脸色好看了许多,“我刚刚收到了家书,家父有心趁天下英雄齐聚长安之际为我比武招亲,选夫纳婿,届时你会来吗?”
倪晨伊的话令长生颇感意外,“你不是要代龙虎山出战么?你家里怎么又为你比武招亲?”
“家里并不知道我参加了前日的甄选。”倪晨伊摇头说道。
“那你先前应承他们的事情,你家里还会认账吗?”长生问道。
“那点银两算不得什么,回去我就让他们把银两和东西送过来。”倪晨伊回答。
“到时候再说行吗,我真的没想过这些。”长生实话实说。
“你不喜欢我。”倪晨伊很是悲伤。
长生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眼见倪晨伊伤心,免不得有些慌神,“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但我真的不讨厌你,你就别逼我了,再说你父亲想要比武招亲,你可以不同意啊。”
倪晨伊没有接话,怅然起身,移步向门口走去。
长生见状急忙放下吃了一半的梨子,起身跟了上去。
就在他自心中急切思虑,想要说点儿什么安慰倪晨伊时,走到门口的倪晨伊却突然止步转身,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展臂抱住了他。
被倪晨伊抱住的瞬间,长生就懵了,他没想到倪晨伊会这么做,从小到大他连年轻女子的手都没碰过,更不曾抱过谁,这一刻除了紧张和激动,脑海里什么都没有。
见长生不曾推拒,倪晨伊竟然大着胆子歪头亲他。
长生本就无比紧张,待倪晨伊樱唇贴覆,更是震惊错愕,惊恐万分。
就在倪晨伊紧拥亲吻之际,外面传来了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院门并不是正对房门的,听到声响,倪晨伊急忙松开了长生,满脸通红,语带颤音,“我先走了。”
倪晨伊言罢,转身快步离去。
“师叔。”倪晨伊的声音自院子里传来。
不等张墨接话,倪晨伊已经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而当张墨带着疑惑迈步进屋时,看到的是长生呆立房中,浑身发抖,面无人色。
张墨何其聪明,眼见长生这般模样,而倪晨伊离开时又紧张仓促,立刻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确切的说是猜到倪晨伊对长生做了什么,瞬时眉头大皱。
接连推了长生两把,长生这才回过神来,带着错愕和惶恐转头看她。
“你没事吧?”张墨问道。
“她,她,她,我……我……”长生紧张羞愧,语无伦次。
张墨拉着长生将其摁于座椅,转而提壶为其倒了杯水。
直到此刻长生仍然在抖,而且抖的非常厉害,张墨塞进他手里的水杯也随之抖动,一杯水不等入口,已经洒了大半。
张墨见状急忙将水杯自长生手里拿开,转而拉过木椅坐到他对面,等他自行回神。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