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乡干部都在议论贾君逸与戴丽云什么时候办婚事,吃喜酒的时候,那天中午,戴丽云的哥哥到她的宿舍,向她要钱。
戴丽云拿了二十元给她的兄长;她的哥哥说:“再多五元给我。不然,这些钱,我连半个月都花不够。”
戴丽云生气地说:“你是认为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啊!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八元半,已经给你二十元了,你还要,我不要吃饭的吗?”
她的哥哥说:“你当干部的,随便到哪里都有人请吃饭,别骗我啦!你工作那么久,难道就没有积钱。”兄妹两个吵的不可开胶。
贾君逸听到戴丽云房间有男人的声音,好像态度很不好,就走过去看个究竟。问戴丽云:“这是你家里的谁?”
戴丽云答:“是我哥。”
贾君逸向她的哥哥点头,以示招呼敬礼。
戴丽云见贾君逸过来,用本地话叫她的哥哥不要再吵,可是,她的哥哥偏偏不听,用本地话说:“我是男人都没有读书;你是女人,父母给你读书,当干部,这已经很好了。你还不懂的照顾自己的亲人?这叫忘恩背义!”
戴丽云说:“我读书又不是你拿钱给我读的,那是父母亲的功劳,与你无关!你自己偷鸡摸狗的,被人家抓去判刑劳改。现在释放出来啦,应该好好做人,不能好吃懒做。男子汉,要钱花就要自己去赚。”
她的哥哥被捅到疼处,发火了,伸手想打戴丽云。贾君逸见此,大声喊:“怎啦!”
戴丽云的哥哥停手,说:“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来,看我揍死你!他是谁?是不是你的未婚夫?”
戴丽云说:“你管不着!快回去!”
贾君逸看那个哥哥时,见他人高马大,甚是凶恶,心里有些惧怕。思虑着:这个当哥哥的,如此凶残。刚才,如果他真的打丽云,我还真是没有办法。他今天来向妹妹要钱,如果以后每个月都来要钱,那不就糟糕得很。
有这个哥哥,以后,我跟丽云在一起,恐怕真要担惊受怕。越看越恶心,越想越担忧、越惧怕.....
戴丽云的哥哥走了,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哭了......
贾君逸问:“啥事?哭成这样?”
戴丽云擦了眼泪,说:“我最担心的就是我的这个哥哥。小时候,烂挥斜弦稻屯QАU天游手好闲,跟邻居的孩子打架,偷村里乡亲的东西,长大后,跟其他乡村的后生,组成团伙,偷窃财物。
前几年,团伙全部被抓,判刑四年。上个月才期满释放。从劳改场出来后,不想做正经事,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喝酒、赌博、偷窃什么都干。上个月我已经给他二十元,没有过十天就花光。
刚才又来要钱,我给他二十元,他还不满意。还要我多给他。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给他。所以,他就不高兴,跟我吵起来。父亲前年没了,母亲没有法管他。如此,他的一生就完蛋了!”
贾君逸听后,说:“对人的教育,小时候非常重要,俗语说‘小时偷瓜瓠,长大偷牵牛’,指的就是这样。小孩时,没有教育好,长大后就难于教育了!你哥哥这样,可能要等到找老婆,结婚后才能改。”
戴丽云说:“哪会那么容易?像他这样的,谁家女孩要嫁给他!?做梦都别想。我看他得一生得打光棍!”
贾君逸说:“那也不一定。俗语说‘一主中意一个客,全圩买得光彻彻’每一个人都有时来运转的时候。你可不要小瞧人。”
戴丽云说:“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人,能够改换门庭,却往往改不了本性。如果他结婚生子又偷窃,那连累的就不只是一个人啦!我不能老是给他钱,他自己要去外地打工才对。”
贾君逸说:“对呀!劝他出去外地打工。赚了钱再回家讨老婆;或者在外地找一个女人当老婆。横竖外地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
戴丽云笑说:“那样子,不就等于骗人了吗?”
贾君逸说:“骗人就骗人。关键是自己要能够改恶从善。所谓的‘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今迈步从头越’。我们就来一个骗过去的,不骗现在的,更重要的是不骗未来的。这个社会,骗老婆,骗老公,骗来骗去的。”
戴丽云说:“这么说,你是骗我的啦?你这个小偷,你这个骗子。”
贾君逸有点不解她的意思,因为这家伙是第一次听到戴丽云说自己是“小偷”和“骗子”。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戴丽云说:“看什么呀!你是‘小偷’,偷了我的心;你是‘骗子’,骗了我的人。”
贾君逸这时才理解她说的意思,说:“这都是等同的啦。你也偷我的心,骗我的人,都给你骗失身了。”
戴丽云说:“你说话还真有意思。人家是说女孩子失身,哪里有说男孩子失身的。”
贾君逸说:“都一样。女的会失身,男的也会失身。男女在一起玩那个鬼东西,不就是两个人都失身了吗?红花男也就不红啦,黄花女也就不会黄了。都变色了。”
戴丽云说:“行行!你厉害!什么事到你的嘴巴就不一样,再没有理由的事,经你一说,就变成有理了。”
贾君逸说:“这就要看会不会把道理说通说清讲明,把事情挖掘,找到根底,抓到本质。”
戴丽云说:“对啦!你不要把我哥哥的事,说给别人听。别人知道了,我就不好做人了。”
贾君逸说:“好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