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楚楚怔了一下,刹那之间,满是心疼。
她急忙加快步伐坐定在平乐王身边,着急的问:“子玉,你究竟是哪儿生病了?此际仍未好些么?”
平乐王面上也无笑意,仅是缓道:“都是些旧疾罢了,不曾痊愈,楚楚不必担忧。”
柳楚楚眉头一皱,仍是不放心,正要再问,平乐王却已突然转了话题,“楚楚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柳楚楚猝不及防愣了片刻,回神之后,便哀怨的朝平乐王望着,“楚楚没事就不能来见子玉了吗?这两日,楚楚一直想见子玉,但门外那些小厮却不将消息带给子玉。”
平乐王淡道:“是么?那本王等会儿好生调教调教他们。”说着,咳嗽起来。
柳楚楚急道:“不必了,楚楚受点委屈没什么的,倒是你,一定要顾着你自己的身子,也莫要想着调教那些下人了,好好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平乐王这才停住咳嗽,垂头下来,“楚楚倒是善解人意。”
柳楚楚面上顿时染了笑意,心头也全然释怀,“楚楚心系子玉,自然要对子玉善解人意。”说着,神色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问:“子玉,你屋外为何要栓一条狗?那狗看着吓人得紧,昨日楚楚在主院时,都被它吓着了。”
“那是皇祖母送的狗,吩咐我要好生养,不可拒绝。楚楚以后莫要靠近它便是。那狗的烈性极大,常日只听我与苏晏的话,寻常人来,它也容易挣脱绳子咬人,楚楚以后定要当小心。”平乐王漫不经心的胡诌。
柳楚楚浑身一颤,脸色也跟着一僵,不说话。
她极其不喜外面廊檐上那条狗,是以才不敢住在这主院的,此番过来,本也是想让子玉差人将狗牵走,却没料到那条狗竟是太后送给子玉的,且还专程吩咐让子玉养着,她便是再怎么不喜那条狗,此际也万万不可让子玉牵走了。
毕竟,子玉与太后的感情,她如今也是知晓了,倘若她让子玉将狗牵走,子玉许是会听,但若太后知晓此事便不喜她柳楚楚了怎么办?
心思至此,柳楚楚不敢冒这个险。
她若想有名有份的陪在子玉身边,以后少不得要过太后那一关。
“太后娘娘对子玉倒是好,那般威猛魁梧的狗,也会送给子玉。”柳楚楚沉默一会儿,强行赞了一句。
平乐王面色分毫不变,随口应了一句,而后也不打算就此多言,话锋一转,“这两日,柳神医可有写信联系楚楚?”
柳楚楚急忙点头,“联系了的,今早楚楚便收到义父的信了,他说他上山采药已是安然归来,这些日子便会加紧炼药,最多一两月,他便能将药炼成,而后带楚楚回汴京去。”
说着,叹息一声,“义父还是老古董了些,深觉女儿家家人定要门当户对,可楚楚与子玉本是相爱,子玉都不嫌楚楚是太守之女,也不知义父还介意什么。”
平乐王神色微动,兀自沉默一会儿,“除了这些,柳神医没与你说其它的了?”
柳楚楚怔了怔,摇了摇头。
平乐王缓缓点头,不说话了,面色也稍稍有些复杂开来。
眼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柳楚楚犹豫一会儿,再度问:“子玉,你怎么了?可是心头有事?”
平乐王漫不经心摇头,垂头下去。
柳楚楚思绪翻腾,犹豫着再度出声,“子玉,你可是在为王妃的事忧心?”
平乐王目光沉了沉,抬头朝她望来。
柳楚楚继续道:“楚楚今日,也听说了王妃的事。楚楚本以为王妃只是一个得不到子玉喜欢的人,却没想到王妃竟会去勾引外人。也难怪王妃眼高于顶,连子玉这般风华如玉的人都不愿讨好,不愿邀宠,原来,王妃根本就是心有旁人,胆大的没将子玉看在眼里的。且就在方才不久,王妃晕倒在府门外了,抱王妃入府的,也不是王府的人,而是那楚大公子,就连此际,楚大公子仍还在王妃的门外光明正大的守着,也不害臊的。”
说着,柔柔的试探,“子玉,楚大公子都跑入王府示威了,公然与王妃**,浑然不将子玉放在眼里,也不将子玉的面子放在眼里,他们如此肆无忌惮,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子玉不打算教训他们吗?”
平乐王眼角微微一挑,落在柳楚楚面上的目光深得不能再深,不答反问,“楚楚认为,我该如何教训他们?”
柳楚楚正了正身形,柔声道:“子玉贵为大昭平乐王,有头有脸,王妃做出这般勾引人的事来,污了王府门楣,子玉自该休了王妃,亦或是让王妃浸猪笼,沉潭的。女子不忠,自古以来都该如此责罚,才可警醒世人。而楚大公子这个姘头,子玉也不能轻易放过,他公然不将子玉放于眼里,子玉自然也该将他……”
不待她后话道出,平乐王突然出声,“王妃沉潭,本王府中,可就没王妃了,倒也清冷得紧。”
柳楚楚到嘴的话急忙变却,“府中没了王妃,但子玉有楚楚,还有晴羽啊。楚楚与晴羽都会陪伴在子玉身边的。”
平乐王神色微动,“楚楚想当王妃吗?”
柳楚楚目光一颤,心思骤然被言中,顿时有些慌张。却又是片刻之后,她强行将心口的狂跳压下,柔弱可怜的朝平乐王望来,低声道:“楚楚出身卑微,该是无资格当子玉的王妃的。”
“王妃出身商贾,都能当王妃,楚楚出身官宦,自然也能当王妃。”平乐王顿时勾唇笑了。
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