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味现在心思很简单,这副残破的身躯,就算硬拼,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倒不如先把这尊神送走,等她休养生息之后,再从长计议。

夏天监倒不觉得夏飞雪有什么心计,就只当她是默认了,心里松了口气,终究没白养,她今天的反常,只当是因为嫉妒生出的胆量。

既然夏飞雪不再言语,夏天监便牵了牵夏凌薇的手说:“你妹妹今天不舒服,我们就不打扰了,等过几日再来。”

“妹妹到底哪里不舒服?我听下人说妹妹因为皇上的旨意,一时想不开……”

一说到想不开,夏天监的神情一紧,生怕她揭开这桩丑事,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摆到明面上就不好了。

夏凌薇也倒机灵,立马改口说:“是听说晕倒了,就来看望妹妹,既然妹妹无碍,那我和爹爹就先回去吧,阿娘做了桂花糕,我们去尝尝?”夏凌薇一脸乖巧大度的样子,让夏天监更是爱不释手。

这个女儿果然遗传了凌氏,不禁貌美,心地善良,体贴大度,有母仪之风,比夏飞雪强了不止一点点。

虽然夏凌薇哄得夏天监笑呵呵,可是外扎眼。

夏凌薇绝不会是因为好心来看她,而且她刚才一进门就检查她的手腕,绝对是知道她自杀了,可是她并不知道夏飞雪的伤口在哪,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应该就是刀伤,因此原主一命呜呼,她在前世也因为同样伤口丢了命,魂魄穿越至此。

夏知味心下开始琢磨,究竟这个夏凌薇的目的是什么?

果然,夏知味刚要坐回床上,夏凌薇转身就冲了过来,趁夏知味放松,一下子将夏飞雪床榻上的被褥乱翻一通,紧接着大喊一声:“爹爹,妹妹床上怎么这么多血!”

夏天监也是一时被夏凌薇的喊叫惊了一下,他转身疾步走过来,一把掀开被子,晴白的缎面褥子上都被鲜红的血氤开,似开了朵朵血红的牡丹。

夏天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只是听说夏飞雪自寻短见,却并不知道到底伤了哪里,当看到她无事,便也就不在乎,他只为皇妃玉镯而来。

而此时看到那大片的血迹倒让他一激灵,这么多的血究竟怎样来的?流了这么多的血难道还能活着?这不禁让夏天监重新审视眼前的夏飞雪,这真的还是他原来那个女儿吗?

夏凌薇就像配合父亲的表情般,又喊着,“爹爹,好多血!会死人的!好可怕啊!”她的演技还真是夸张,竟然一屁股坐了下去,夏天监一把扶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怕,不怕,爹爹在呢。”

这对父女真是好笑,一个假装魂飞魄散,一个却假装若无其事,还真是父慈女孝的桥段。

难道夏天监的脑子是狗脑子?看不出这个大女儿的怪异吗?她明明要出门了,竟然跑回来发疯翻被褥,必然是故意的,他却觉得女儿被吓坏了。

夏凌薇顺势趴在父亲怀里,吓得哆嗦地说:“妹妹的床榻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她是不是割腕了?爹爹,妹妹是不是自杀了?”

这才是夏凌薇要说的,她之前所有的行为反常,全是为了要证实此时的问题,之前因为父亲的阻止,再加上没找到伤口,无法证明夏飞雪自杀,就没说出来。现在看到血,自然要把这事放到明面上,绝对不能任由这件事翻篇。

她的眼睛早就到处搜寻,临走前看到夏飞雪坐回床上,她看到了床边的红色,便不顾一切冒险一试,没想到被褥下还真的是一滩血迹。

夏凌薇说完话,却又像是不小心说出的,怯怯地看着父亲,装得一份委屈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娇小懂事的女儿,可是看在夏知味眼中,极其好笑。

夏知味平复心绪,依然坐在床边,任她演戏,眼中透出一丝嘲讽,一副看戏的模样。

夏凌薇演戏演得投入,夏飞雪看戏看得真切,怡然自得,毫不慌乱。

夏凌薇自己竟然有点慌乱了,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夏飞雪全都知晓,可再一看,又觉得夏飞雪依然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贱妹妹,此时镇定自若的样子一定是被吓傻了。

她轻轻吐了口气,继续假装瑟瑟发抖,在父亲面前装成一只小白兔,而她的妹妹是只可恶的狐狸。

夏天监早朝回家,一到家门口就有人来通禀,说夏飞雪自寻短见,他一着急,也没看通禀之人是谁,便匆匆赶过来了。

他必须得让夏飞雪把玉镯交出来,保证夏凌薇可以堂堂正正地坐上后宫国母之位,无论谁坐上这个位置都关乎夏家的未来,当然,现在嫡出长女坐上这个位置要比庶出好很多。

他的心里只是怕她死了,皇妃玉镯便找不到了。至于夏飞雪怎么自杀,他并不关心,反正是要嫁给一个死人,嫁过去也是陪葬,在哪死都没什么关系,如果死在幽州王府就再好不过了。

可自杀这件事他知道就好,没必要闹得人人皆知,特别是他的大女儿,他知道夏凌薇一直嫉妒夏飞雪从小入宫,受先皇妃指点,要是知道她自杀,一定会将此事宣扬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夏天监是识大局的,若是皇上知道此事,定会不高兴,这也会让夏凌薇的皇妃做不安稳,他不能任由夏凌薇胡作非为。

“你妹妹只是身体不舒服,那些血……”夏天监停顿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圆,便胡乱扯了句:“那些血是动物血,辟邪的。”

这样说倒也合理,迷信对于夏天监而言,是最正确的遮掩,终究他


状态提示:第8章 演戏--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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