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了两三杯,便有些熏熏欲醉的紫灵,在心里哀叹如今身体不济的同时,不敢再喝,便只低头吃菜。
她不是没察觉到南宫骁放在她身上不满的目光,可她只能装作一无所觉,因为对于他的质问,她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可南宫骁一直是个不依不饶的,见她不理,他便离座,改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上,靠近她,追问道,“你当真善良到连被人无故殴打了一顿,都丝毫不介意的吗?”
本来当着窦如风,紫灵是不好发作的,可不发作,南宫骁必定没玩没了。于是她瞪着他,冲他没好气的道,“你还有完没完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没完!”
哪知之前只要她一发脾气,在态度上便会软下来的南宫骁,今日却像是吃错了『药』般,跟她杠上了。他也瞪着她,气愤地道,“我就是不信世上有大度到如你这般的人!”
他们真是八字相冲,命里不合,他们就没有碰到一起时,有相处愉快的时候。紫灵无奈的在心里想,看来她又得拂袖而去了。
“骁儿!”
她正想起身告辞,却忽听窦如风出声低喝道,“你平日的君子风度呢?怎能跟郡主如此话?”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乱』发脾气了。”
被窦如府一喝,南宫骁总算收敛了些,但他还是道,“可是舅舅,你就不想知道吗?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竟会答应了崇武那样无礼的要求?”
窦如风瞧了紫灵一眼后,叹着气道,“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郡主既不愿意,你又何必相『逼』?不是讨人嫌吗?”
许是他最后的那句讨人嫌起了作用,虽然仍是不甘心,但南宫骁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原位坐好,不做声了。
紫灵在松了一口气之后,也不再话,提了筷子继续吃菜。
窦如风瞧了瞧她多少有些不郁的面『色』,歉意地道,“骁儿这是被他的娘亲宠坏了,郡主你不要介意。”
紫灵抬眼扫了一眼,一脸不高兴,闷不吭声在喝酒的人后,淡淡应了一声,“没事。”她心里其实还有一句话没,她又不是刚认识南宫骁,又不是头一回了,她可没忘记他出手差点掐死她的那件事。
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被南宫骁这么一弄,便有些冷场了。一时间无人再开口,包间内便安静了下来。
心里窝着火气与不满的又何止南宫骁,紫灵原本还算平和的心态,被他这么一搅,那些平日所受的委屈与无奈便齐涌心头。她伸手捞过被南宫骁一直霸在手中的酒壶,也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见她接连几杯下肚,脸上便红了起来,窦如风怕她喝多了未免伤身,忙出声劝道,“郡主你的身子也不太好,还是少喝两杯为好。”
紫灵微微弯唇,冲他淡笑道,“没事,我心中有数。”
如此,窦如风也就不便再劝。
心里本就窝着火气的南宫骁,被她夺走了酒壶,心情当然更加不好了,但他又不好动手去抢过来,他便起身离座走至包间门前,开了包间门,到走廊上,冲着楼下嚷声道,“掌柜的,再送坛酒上来。”
身在包间里面的窦如风本以为他是去方便,这会听到他要酒,想阻止已经晚了,只能无奈叹气。
酒很快便送上来了,南宫骁直接拍开酒坛封口,弃原本酒杯不用,直接倒在了面前原本用来吃材碗内。
窦如风想阻止,可在瞧到他脸上的神『色』后,放弃了。
窦如风不阻止他无疑是有心要买醉的行为,紫灵便也就不去管他。活在这人世,又有谁是好过的呢。这些日子他为了他的母妃与窦家四处奔走,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的窝囊气。
在紫灵终于停杯之时,许久未再出声的窦如风忽地出声道,“就如今局势而言,郡主觉得如何才能保得住窦家?”
紫灵之所以停杯,不过是酒壶里面的酒已经被她喝光了,在听闻窦如风这声对她来无疑是有些突兀聊相问时,她不能不抬眼瞧向他。
以他心智,又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对于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他需要问她?她是帮过他,更折服于他的为人,也非常喜欢他们窦家人,可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的现在,有些事情她不能不多想,她更不能不提防。毕竟,如今在世人眼中,她与南宫璃是一对。
“如风将军还真看得起我,我不过一女子,哪里懂这些朝堂上的事情。”
“郡主若只是寻常女子,我当然不会问郡主这样的问题,可郡主你是吗?”
迎着她似笑非笑的眸子,窦如风微微一笑,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问题丢了回去。
窦家能在城府颇深,并且为达目的不折手断的南宫泓钰的眼皮子底下,屹立不倒到今,除了云婕的暗中守护,当然也离不开窦家人自身的心谨慎,步步为营了。
南宫泓钰会忌讳窦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窦家并不比邓崇武好对付。窦家人虽一直忠心耿耿,从不见叛逆之心,可以帝王心思,又岂会不防患于未然。不管你有没有,都要将这种可能降至最低。
微微垂眼略一思索后,紫灵抬眼瞧向对面的窦如风,一笑道,“既然如风将军如此高看于我,我就且大言不惭一回,来谈谈就眼下局势,窦家如何方能全身而退吧。”
窦如风敛去脸上的笑意,一正脸『色』,“洗耳恭听。”
“就目前局势而言,窦家若是想保全自身不外两条路可走,一是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