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经有些暗下来来了,但因四周都是白雪的缘故,所以并不难瞧清对面坐于马上的南宫哲的面部表情变化。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紫灵瞧见了,在她的话音落下时,有诧异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不等他有反应,紫灵便又道,“四皇子您闻到了没有?”
“闻到什么?”
南宫哲疑『惑』不解,这四处是风的空旷地方,除了空飘落的雪花的冰凉味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味道不成?
紫灵一笑,好心提醒,“香味啊。”
南宫哲微微仰起脸,用鼻子细细嗅了嗅,果然有异香从鼻端一滑而过。他心里猛地一惊,反应了过来,但为时已晚。忽然酸软无力,连手中的剑都抓不住,一点力气都使不出的身体,令他歪着身子,从马上重重摔在了雪地上。
他又惊又怒的盯着笑得好不欢快明媚的人,恨声道,“是本皇子一时大意了,竟忘了你的大夫身份!”但他心里又忍不住好奇,他明明一直看着她,并不曾见她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怎地他就着了她的道了呢?
“你是怎么办到的?”
虽然不甘,但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若是没有这点手段,四皇子您觉着我一弱质女流,能一路平安无事的独行千里,到达鼎城吗?”
紫灵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是怎么办到的,她笑着伸手入怀,『摸』出幽荧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手,然后慢慢地往他身旁走去。
“你要杀我?!”
看到她『摸』出了匕首,南宫哲在大惊之后,不敢置信地道,“我是祥的四皇子,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着出祥!”
“我有我要杀你吗?”
紫灵好笑的瞧着他。
南宫哲却是不信,“那你拿出匕首作甚?”
“当然是做这个啊。”
紫灵走到他的那匹在原地踏步,一身雪白,通体不见丝毫杂『色』的良驹跟前,用匕首割断了马鞍的腹带。割完,她又去割他的护卫所骑的马匹的马鞍腹带。
忙完这一切,她收匕首入怀,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回到马车前,将瓷瓶的盖子拔开,放在同样因『药』力而歪倒在马车驾坐上的幽荧鼻端。
“主子?”
即刻便恢复过来的幽荧,目光落在南宫哲的那些护卫身上。
紫灵懂他的意思,冷冷吐出了两个字,“废了。”
幽荧领命,飞身过去,毫不犹豫地便动了手。
紫灵走回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南宫哲身旁,蹲下身,瞧着他,开口道,“四皇子,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回去之后帮我传两句话给皇上。”
南宫哲防备得看着她,冷声问,“什么话?”
紫灵咧嘴,『露』出一嘴颗颗齐整的森森白牙,“帮我问问皇上,他是否觉得我长得像软柿子。还有,他可真让我觉得恶心。”
“你!你大胆!”
如何都没想到,她要传的竟是辱骂南宫泓钰的话,南宫哲在一怔之后,怒骂道,“我瞧着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竟然敢辱骂父皇!”
紫灵理理衣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瞧着他,嗤得一笑道,“我就是不骂他,他不也让你来杀我了吗?”
“你,你怎会知道。。。。”
南宫哲震惊无比的看着她,他的声音不知是因为躺在雪地上冷,还是因为太过震惊聊原因,竟有些轻颤。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被缺枪使了都不知道。”
紫灵冷哼一声,嘲讽着完,便转身往马车走去。
她只了一半,不清不楚地,显然有着无限深意的话,让南宫哲一时既恼又急,他并认为他蠢,但他很想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想起身去抓她过来,可他刚撑起身,便又因手脚无力而摔回了雪地上,他只得怒吼出声,“你站住!你给我把话清楚了,我被谁当枪使了!”
紫灵本不想多言,但在回头看到他因愤怒而冒火的双眸时,她改变了主意。
“回去问问你那敬爱的父皇,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死的,邓崇武又是怎么入的狱。”扔下这句话后,她不再理身后南宫哲,爬上马车,将马车门关上了。
“郡主。”
因浑身无力,而软软靠在马车壁上的青莲,见她进来后,却并不帮她解了她身上所中的『药』物,她只好出声轻唤她。
紫灵仿佛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般,在道了声“抱歉”后,将她身上的『药』力解了。
瞧着她默默地将瓷瓶收回怀里,青莲有些不放心的出声道,“郡主您还好吧?”
好?她自从到了这鬼世界之后,她就没好过!
没人知道紫灵此时心中是有多么的愤怒,然而她却发作不得,她只能忍耐。这次要她死的是皇帝,她就是有心想报复,也什么都做不了!
“郡主,您是不是误会皇上了?”
瞧着她此时阴沉到仿佛下一秒便要暴走的面『色』,青莲心翼翼地出声劝慰她道,“郡主您帮皇上解过毒,又帮皇上整治了崇武,皇上赏郡主您还来不及,怎么会要杀郡主呢?”
真是太真了啊。。。。。无论是青莲还是她,都太真了!
青莲的话并未能让此时怒火中烧的紫灵好过一点,她无力的垂下头,抱紧自己的双膝,将脸埋了进去。
那位可是凌驾于万万人之上的真龙子,九五至尊!从来都只有他负别人,别人是永远不会有负他机会的皇帝!她竟然真的跑去跟一位皇帝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