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的月亮虽没十五的圆,却也是值得赏上一翻的。
晚饭后,紫灵带着丁宁在暗香居的院内那颗海棠树下坐了,听风吹树叶嗦嗦,看月『色』渐渐清明,倒也很是惬意。
青莲在树下圆桌上摆了茶水和糕点,便带着人远远站着,独留她们师徒两人坐于树下,些体己话。
紫灵唇边一直带着柔和笑意,看着嘴巴不停的丁宁。
月光,清风,丁宁,她的心底一片柔软,真希望时光能停留在此刻,那样她就不用让丁宁离开。
正在着自她离开之后,村里谁家的鸡被山上下来的黄鼠狼叼走了,谁家嫁了闺女,谁家的牛吃了谁家田里的玉米,这几他又接待了多少患者等等这些繁琐之事的丁宁,忽见坐他对面,一直笑着的人唇边的笑意散了几分,眉头也微微颦起,他忙禁了声,心翼翼的问,“师傅你是不是有心事?”
紫灵没话,只是微微摇摇头,招手示意他坐到她身边。
丁宁依言坐了过去,然而心底终究有些不安起来。
紫灵伸手捧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她笑着放开他,伸手又『摸』『摸』他的头,笑着,“时辰不早了,你该去睡了。”
丁宁张张嘴,想些什么,但在看了她一眼之后,什么都没,红着脸垂下了头。
紫灵伸手招来青莲,让她唤人领丁宁去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丁宁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他的师傅今实在有些奇怪。
紫灵见他回头,忙笑着冲他摆摆手。她知道刚刚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丁宁毕竟大了,而且还有外人在场,可一想到过了明她就要送他离开,她心里就不能不难受,不能不动情。
也只有等分别在即之时,她才发现,她是有多么不舍丁宁。三年来的相依为命,终还是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感情。
第二一早,紫灵照例进宫替皇帝清余毒后,与宋剂仁一同出朝阳殿。
“听了没?皇上解除了对淑妃娘娘的圈禁,就连贤妃的父亲诸位上将军也被从昭狱里面放了出来。”
“怎么没听!现在宫里谁不在议论此事。”
“那你可知道淑妃娘娘为何会被圈禁吗?”
“不是淑妃娘娘殿前失仪吗?”
“你是猪脑子吗?皇上之前那么宠爱淑妃娘娘,怎么可能会因为失仪而圈禁,甚至还把淑妃娘娘的父亲投进昭狱!”
“那是?”
“我猜是与皇上郑。。。。。”
宫里真的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紫灵与宋剂仁原本正要穿过朝阳殿的偏殿,却在路过一处僻静之处,听到从一座雕琢精致的假山后面传来了两个宫女的闲话声。
“嗯哼!两个不知道死活的贱蹄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们『乱』嚼舌根?”
紫灵与宋剂仁互看一眼之后,正欲做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走开,身后却突然响起了苏策,苏公公的声音。两人忙回身去看,却见苏策快步走入了假山之后。
“你们是自己去红门领罪呢,还是公公我差人送你们去?恩?”
“不敢劳烦公公,奴婢们自己去。”
“还不快滚!”
苏策话音刚落,便见两个吓得已面无人『色』的宫女从假山后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在见到立在假山前面的紫灵和宋剂仁后,匆忙低头行了一礼后,脚下踉跄着离开了。
从假山后面出来苏策已经换上了笑脸,冲着紫灵和宋剂仁有些不好意思的,“都是奴才平日太宽待她们了,让她们坏了宫内规矩,让娉婷郡主和宋院使见笑了。”
紫灵和宋剂仁忙不敢,宋剂仁又了些都是公公平日为人和善这类恭维的话,才把这事带了过去。
“娉婷郡主啊,皇上体谅您离家在外,身边又没个亲人在,怕您独自一人过中秋未免太冷清了些,让您暂时不要出宫,待吃了中午宫内的团圆宴与晚上的祭月赏月宴,再与安乐王爷一道回去。”
苏策与宋剂仁又了几句不相干的闲话之后,总算明了他的来意。
听了他的话,紫灵笑着婉拒道,“劳烦苏公公代我谢过皇上的体谅和恩赐。只是我是有人一起过中秋的,所以。。。。。。”
苏策不等她完,就惊讶出声问道,“谁呀?郡主还有亲人在鼎城?”
“是我的徒弟,昨日已被安乐王爷接来了王府。且今不止是中秋节,还是他的生辰,是以我只能婉拒皇上的美意了。”
苏策一脸可惜的表情道,“哦,这样啊。那郡主就回去与徒弟一起过中秋吧,奴才会替您把话转达与皇上的。”
“有劳公公了。”
紫灵忙又是一礼。
告别的苏策,紫灵和宋剂仁两人都没再话,直到走进快出内宫门的长长甬道内,宋剂仁见前后无人,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哀声道,“唉,又是两个如花般的闺女没了。”
紫灵心里本就为了丁宁的即将离开而伤感,刚刚又目睹了那么一幕,现在心里更是不痛快了。喉咙像是堵着块大石,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红门,宫内专门负责处置犯了错的宫饶地方。凡是进了红门的,犯错轻的也要去了半条命才能出来。可出来了也多半是个死,因为是犯了错才进去的,所以没人会帮你找人来医治在里面被折磨出来的伤。而那些犯了重错的,都是被扔在板车上拉出来的。据那从板车上滴下来的血能从红门里面一路滴到宫门外。也就是为的这个缘由,所以才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