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一当中最冷的时候。而本身温度便低于山外的山内,温度则更低。被劫持的时候,紫灵身上穿的紫『色』衣衫根本抵御不了山内的冷冽。
此时她正被绑着双手,被骑在马上的人拖拽着向前走。从未被人像对待牲口一样的对待过,上山的路本就难走,她此时是又冷又饿又累。唯一让她稍感欣慰的,是劫持她的人并不是裕亲王的人。只是。。。。
她转眼悄悄瞧向坐在马上,望着前路,以黑巾遮面,一言不发的人。她思来想去,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这人将她绑来青云山做什么?
青云山共分三座山头,因中间那座从远处看,高似高耸入云,又因山上草木终年长青,因疵了这个名。另还有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意思。
这个问题,在到达山腰上的山道分叉口,马上的人拉着她进入中间的那条山道时,她的心里总算有了些底,只是她还太不敢确定。
青云山最高的山头,是风水宝地,好些既富又贵之人死后都葬在那里。不过,在与她有仇,且欲杀她而后快的那些缺中,便唯有邓家的祖坟是在此处。
“你预备在邓崇武坟前取了我的命,为他报仇啊?”
心里有磷,紫灵不再以静制静,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当她出这句话的时候,马上的人虽一声未发出,可浑身却猛地颤动了一下。这么明显的反应,她又怎会看漏。
显然她猜对了。
“你是邓崇武的死士?”
她继续猜。
这次,马上的人只转头冷冷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紫灵自言自语般的道,“不是啊?”
回答她的,是又一声的冷哼,只是多了些不屑的意味。
这就有点难猜了。邓家人几乎死绝,除了崇武训练出来的死士,她还真想不到邓家还有谁是武艺不俗,能抱着她一个纵身便能飞跃城门的。邓二公子虽也习武,但武功绝对没这么好,毕竟斗鸡遛狗,逛烟花之所才是他的主业。
紫灵紧紧皱起眉,有些心浮气躁起来。她想不出此人若不是邓府死士,那他会是谁呢?她转眼瞧向一言不发的人,另有一个疑问在这时跳进了她的脑海郑先不管他的身份,这人从出现到现在,除了因她呕吐在他身上,而愤怒的吐出过一个“你”字外,便再未开口吐过一个字,这是为什么?
既不聋又不哑的,还是来报仇的,为何一声不出?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迫不及待的,又打又骂的虐待才对吧?
紫灵绞尽脑汁,努力思索着。她的目光由他的眉眼,慢慢移到他用来蒙面的黑『色』面巾上。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的想到,她在邓府不过数日,且未出过房门一步,所认识邓府中人没几个。而他却既蒙了面又一声不出,显然是怕她认出他来!
她缓缓开口了,“你是。。。。你是?”已经到了嘴边的名字,却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似乎意思到她有可能已经认出他来了,马上的人猛地转眼看向她,紧紧的拧起了眉头。
“啊!我想起来了!”
紫灵如福灵心至,瞬间想了起来。她兴奋的伸一指,指着拧眉看着她的人,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阿生!你一定是阿生!”
马上的人在剧烈的震惊过后,瞪大了双目瞧向她,愕然道,“尚谋士果然没错,你聪明的令人。。。。”到这里,他似乎这才反应了过来,陡然又收了声。
可惜晚了,他已经暴『露』了。既然暴『露』了,便再没有遮掩的必要。
阿生在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后,泄愤似得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巾。
果然是他!
已经放亮的晨光中,少年消瘦俊秀的面容上,写满了恨意与不忿。
紫灵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低眼看着脚下的山路。他居然没死?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在心里又快速思索了起来。阿生嘴里的尚谋士是谁?在鼎城,姓尚的,她想到的只有尚一诺。会是他吗?
被认出来的阿生,却不给她继续思索下去的机会,他冷冷看着她,开口道,“怎么?没认出我之前,废话连篇。认出我之后,反而没话了?心虚了?”
“心虚?”
紫灵抬眼瞧向他,奇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面上诧异的表情与无辜的语气瞬间便激怒了阿生,他愤怒的冲她吼道,“你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你心中竟是连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呵,我害死的?真好笑!”
紫灵冷笑一声,厉声道,“若非他邓崇武心怀不轨,欲改朝换代的话,他邓家又怎会遭此灭顶之灾!你问我心中可有愧!那你可问过他邓崇武,他可心中有愧?因他掀起的腥风血雨,而死的边关守将兵士,贫民百姓,难道他们就该死?”
阿生似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在她的厉声质问下,他缓缓垂下了头。
“呵呵。。。。”
默了半响,在冷笑数声后,他用极低的声音,开口道,“你的不错。若非他邓崇武心术不正,邓家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步田地。可是!”到此处,他猛地转脸看向紫灵,红着眼眶,用几近哽咽的声音问道,“邓崇武是罪有应得,可是暖暖呢?她做错了什么?她虽娇蛮跋扈了些,可她并未真的害死过谁啊!”
这。。。。他的不错,邓暖暖确实是罪不至死,她本来也是不用死的。可她不但死了,且死的蹊跷。
紫灵在张张嘴后,默然了。她无法回答,他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