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虚弱的,已经熬不了夜的身体,却强撑着等候幽荧归来,最终撑不住睡着的紫灵,连幽荧进入房内,立在了她身侧,都毫无反应。
“主子。”
直到幽荧因始终叫不醒她,而不得不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幽幽转醒。
茫茫然盯着立在跟前的人看了半晌,方回神的紫灵,因喉头一时有些痒,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后,开口道,“你回来了啊。”
幽荧面上瞬间便变了『色』,“主子,您。。。。”
紫灵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所在方向,低眼看向了自己的衣袖。
雪白衣袖上,点点猩红,是她刚刚咳嗽时带出来的。
“没事,旧病复发了罢了,吃了这几日『药』已经好多了。”
紫灵故作随意的缩臂理理衣袖,将因睡觉而卷上去的外衣袖扯下来,遮住了xiè_yī袖边上的那几滴血迹。
幽荧虽于医术并不精通,却也是懂些皮『毛』的。且他并不似青莲那般好糊弄,他不太相信的问,“主子您当真没事?”
紫灵知道他不好骗,索『性』也就不骗他了。她斜眼看向他,语气凉凉的问,“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
虽并不笨,但论脑子转动的速度与口舌之利又怎会是她对手的幽荧,果然低头致歉,“属下知错。主子医术高超,用『药』独到,属下实不该怀疑主子的医术。”
“没事,我知你也不过是关心我罢了。”
紫灵迅速结束这个话题,将话题转至正事上面,她问,“事情可查清楚了?”
“不负主子所望。”
幽荧应一声后,自怀趾摸』出一叠纸张,送至她手边。
紫灵也就不再多什么,接过来便一张一张细细看了起来。
果然如此吗?
怅然叹息之后,唇畔弯出嘲讽的弧度,紫灵弯腰揭开放在她脚前的矮脚熏炉的盖子,随后将手中捏着的那叠纸张,一张一张的丢了进去。
原本呈灰白一片,只看得见零星星火的银炭,在接触到刚被丢进去的纸张后,很快便有火苗窜出,顷刻间便将纸张点燃了。
她从未怀疑过,这世上存在着不求任何回报的爱,也一直深信上善若水,大爱无疆这句话。近在眼前的实证便有崔袖清之于尚一诺,其不但视尚一诺如己出,且一直希望尚一诺能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出于报恩跟在他身侧。当然,这只是崔袖清的主观意愿,他并不知晓尚一诺其心中的真正想法。
但很明显的,戴贤清绝对不是拥有大爱无疆,这样高尚人格的人。他四处收养孤儿的目的,不过是为的将他们培养成没有感情,只懂听命行事,为他所用死士罢了。
身在军营四十几载,从无名卒到官拜二品,纵横朝野的武将,又从二品武将被降至可有可无的从五品,还只是个挂名的武将,这个中滋味大概唯有其本人方能体味了。
“主子。”
当她手中的最后一张纸张丢进矮脚熏炉时,一直静默立着的幽荧,出声低唤了一声。
紫灵转脸看向他,问道,“什么?”
幽荧微微垂眸,低声道,“主子可曾想过,随属下离开簇,去寻主子?”
“想过。”
紫灵对听了她的话后,而猛然抬眸向她瞧过来的幽荧,涩然一笑,补充道,“我不但想过,且不止一次。可,唉~~”她顿住,垂眼瞧着矮脚熏炉,无奈叹息,“我什么都未瞒过你,不此刻我心中已有了放不下的人。就那皇帝,裕亲王,他们会放过我?”
幽荧默了顷刻,低声道,“属下明白。”道完,他伸手入怀,又『摸』出一个白『色』信封,递了过去。
“主子写给主子的信。”
紫灵惊喜的伸手接过,高心道,“宁儿与你联系啦!”
“是。”
幽荧应一声,却见她突然顿住了原本迫不及待要拆信的动作,且脸上神『色』也不再是高心表情,他微微皱了下眉,困『惑』的出声道,“主子收到了主子的信,却为何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
紫灵转眼看向他,朝他勉强笑了笑后,想解释,但最终她什么都没再,而是发出一声长长叹息。
一直担忧了这么久,丁宁总算有了消息,她又怎会不高兴?她只不过是忽然想起以前和丁宁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心里有些难过罢了。
默默伤感了顷刻,紫灵撕开了信封。
师傅,宁儿好想你啊。
入眼便是这样一句,她再熟悉不过的,亲昵无比的话语。感觉就好似丁宁正拉着她的手,仰脸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对她,“师傅,宁儿好想你啊。”
紫灵原本已经收拾好的心情,顷刻间便又崩塌了。思念如『潮』水,汹涌而来,她此时也顾不得幽荧还在,哭起来未免难看,眼泪直往下掉。
丁宁这五张写得满满当当的信,她是在哭哭笑笑,笑笑又哭哭的状态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看完,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又无声坐了会,虽然不舍,但还是一狠心,将信纸扔进了熏炉里面。她并不想留下任何,会对丁宁造成不利的机会。
“主子不写点什么吗?”
一直静默陪在一旁的幽荧,耳听外面隐隐五更锣声,不得不出声问望着已经被烧成灰烬的信纸的紫灵。
紫灵抬眸瞧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调了回去。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丁宁了。但,她不能。以她对丁宁的了解,若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