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万寿,在朝大官员,皇族贵胄几乎都进宫赴宴去了。至于那些大家千金,因着规矩,本就极少出街,更几乎不可能会出现在汇香楼这样的酒家。
紫灵又怎会料到,窦如风会选在今日至汇香楼,请尚一诺喝酒。但,既已遇到,她又怎会刻意拒绝窦如风的盛情邀约,毕竟她与尚一诺有帐未清。
在临街包间内坐下,窦如风在与领他们进来的二完话后,瞧了眼静默无声的尚一诺一眼,又瞧了眼面带淡淡笑意的紫灵一眼,出声道,“二位不是一早便认识,还曾一桌同饮过吗?可在窦某人看来,二位今日的样子怎的好似互不相识一般?”
一直垂眼默声端正坐着的紫灵,听见他开口,她先是抬手挽了挽耳畔滑下来的碎发,随后抬眼向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尚一诺,弯唇一笑,开口了,“想来是尚主事贵人多忘事,早将曾与我共饮过,这一事给忘了吧。”
如此明显的嘲讽,尚一诺自然无法不出声。
他微微低着头,拱手朝紫灵抱拳,接话道,“郡主您笑了,尚某便是忘记任何,也不会忘记寒夜曾与郡主您共饮畅谈过。”
“哦?”
紫灵不置可否的,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声,“是么?”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他们之间本就有些诡异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诡异,且多了几丝暧昧不清的意味。
尚一诺的面上有些微微发红,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他缩回手,慢慢抬起脸看向对面,虽然面上带着笑意,可眸子里却藏着嘲弄的紫灵。
他眸光定定,语气诚恳的道了句,“是的。”
紫灵又是一笑,垂下眸子,不接话了。
她不接话,碍着窦如风在,尚一诺即使有心想再些什么,也是不便。他只好也将眸子垂下,闭口不言了。
包间内的气氛,无可避免的再次陷入了诡异当郑
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的窦如风,在各瞧了一眼他们二人后,他低咳一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他觉得有些尴尬的气氛。
“据闻那在大年初一自安乐王府内绑走郡主的贼人,是邓崇武训练出来的,侥幸逃脱羽林追捕的死士?也不知是也不是?”
听到他问,紫灵抬眼瞧向他,敛敛面上的神情,正『色』道,“想来是不会错的,不然他又何必将我带至邓家祖坟前?”
“那便错不了了。”
窦如风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垂首略一沉『吟』后,他长叹口气,不无感慨地又道,“虽邓崇武为人不怎么样,但竟也有慈忠心于他的死士,当真令人意外。”
紫灵心道,邓崇武待亲女邓云婕尚薄情寡义到令人齿冷的地步,何况死士。又怎么可能会有死士在其死后回来,舍命为其报仇?不过这话她当然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出来。想了想,她张嘴,正要接话,却听尚一诺在这时出声话了。
“窦将军何必羡慕旁人。以窦将军为人,尚某深信,在窦将军的身侧定不缺这样衷心为主的人。”
“有又如何?”
窦如风“哼”得一笑,自嘲道,“窦某眼下不过是个挂了将军名号的,手中一无兵权,二无兵卒的闲散武将罢了。”
他这话倒并非妄自菲薄。
他常年领兵驻守边关,此番回鼎城皆因他连丢两座城池,死伤无数兵士,而被皇帝召回问罪,另外顺带养赡。虽然最后他在负伤之下,还是将两座城池收了回来,但这也不能抵去之前因他步兵不当,才致使连丢了两座城池的罪,更不还死了那么多兵士。
所以,他此次回来,所带的不过是他的左右护卫队,且这些人本就皆是出自窦府。如今他虽未获罪,可兵权却被皇帝收了。没了兵权,便没了兵符,没了兵符,便无法调用,号令军队。哪怕你平日在军中威望再高,平日下属将领兵士再如何听你的话,那也是无用的。
“窦将军何必慈自谦之话。试问在祥谁人不知窦家军神勇,皇上暂收将军兵权,那是体惜将军,让将军安心养伤。尚某以为,待将军身上的伤痊愈,皇上定将重派将军驻守边关。”
如此流于表面的宽慰的话,寥于没。如果不是身在朝堂,不知,不懂朝政的人,出这样的话倒也正常,但尚一诺显然并不是。他身为刑部尚书的主事,不上朝堂倒还的过去,但你他会不知,不懂朝政?这不是笑话么。
窦如风转眼瞧他一眼,笑笑,不痛不痒的道了句,“但愿一如尚兄所言吧。”
话题到这,便有些进行不下去了,好在店二在此时将饭菜送了进来。
窦如风在二将菜摆至桌上,待其退出去后,他提来酒壶在手,朝尚一诺道,“今日窦某请尚兄来,可不是谈论政事的。今日我们只管喝酒,谈论书画,不其他。”道完,他转首瞧向紫灵,用商量的口气问,“郡主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这酒便就不饮了,可好?”
紫灵略一点头,淡声道,“嗯,我不饮,你们二位尽兴便好。”
听她如此,窦如风也就不再客气,起身,先将尚一诺的杯内倒满。
尚一诺忙站起身,略微弯腰,以双手拖着酒杯,待酒杯满了之后,他客气的道了声,“失礼了,有劳窦将军了。”
窦如风大方一笑,也不接他这客气的话,低首将他自己的被子倒满后,他起身,端着酒杯,将酒杯与尚一诺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之后,笑着,“来,我们先干一杯。不为其他,只为你我二人能有缘结识。干!”完这话,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