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笞有多疼,深受其害的紫灵,又怎会不清楚。
虽只是受了十鞭,虽是墨绿『色』的衣衫,却也能看出被血浸染的痕迹。跪在台阶下的青莲,因后背的疼痛,连背都直不起来,但她还是倔强的抬着头,努力的望着台阶上的紫灵,嘶哑着嗓子,求饶道,“郡主,奴婢求您了,不要赶奴婢出宫。”
紫灵此时的心,一揪一揪的疼着。她的喉咙如堵着一块大石,难过的她快喘不过气。为了不让自己心软,她冷着脸强迫自己调转目光,望向抽完鞭子,候在一旁的太监,朝他微微挥了挥手。
太监会意,抬手招来候在一旁的,同是宫内负责执刑的太监过来,一左一右的托住青莲的臂膀,将她往凤仪宫外带去。
青莲这下真的是慌了,她再顾不得其他,放声嚎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嘶喊着,“郡主,郡主,奴婢不要出宫,奴婢不要离开郡主身边啊!郡主,郡主啊!”
宫内行刑的这些太监显然是见惯聊,也不用紫灵示意,便『摸』出帕子,一下子便将青莲的嘴给赌上了。
如此,无论青莲再怎么嘶喊,也都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声。
一直望着她的紫灵,瞧着她泪流满面,痛苦到眉目扭曲的脸,她猛然扬声,朝她骂道,“你不是喜欢那姓,姓尚的吗?本郡主满足你,送你出宫,让你与他双宿双飞!你竟还骂本郡主,你这个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臭丫头!”骂完,她犹不解气似的,迅速脱下脚上的绣鞋,然后奋力地往青莲的方向砸了过去。
原本因发不出声,而闷声痛哭的青莲,在她的鞋子砸过来的时候,忽地收了声。但在下一秒,她却更加奋力的,拼了命的挣扎了起来。
拖着她的太监一时不防,竟被她挣脱了。只不过,可惜的是,还没能等她往前跑两步,太监便自后面追上,伸手一个猛力的手刀,将她打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紫灵的心里在猛得一痛的同时,被大吃了一惊!她居然从未注意到,后宫内卧虎藏龙到,连个行刑的太监竟然也有慈身手。
望着毫无知觉,犹如死去一般,被拖出凤仪宫门,再看不见的青莲,紫灵转回身,一步一步的,慢慢地跨进令内。
一跨进殿内,她一直隐忍的眼泪,便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她也不去管那眼泪,走进内室,在屋内的圆桌前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的,是青莲不久前摆上去的早饭。地上她砸出去的,自青莲后背跌落在地,摔碎聊碗,碎片还在原地。
去捡了她丢出去的绣鞋,晚她几步进来的宋剂仁,瞧见她这个样子,摇头叹气道,“唉,就知道你不会是真心想赶那丫头走。喏,穿上吧。”
紫灵用袖子胡『乱』抹抹脸上的泪水,然后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鞋子,穿回了脚上。穿好鞋,她转脸望向他,开口道,“一会,您老自个去向皇上请辞,回乡去吧。”
“唉~~~”
宋剂仁先是仰头长叹口气,随后低首望着她,问她道,“郡主,非要如此不可吗?”
紫灵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道,“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宋老头,您与青莲不同,忘您老能体谅我,不要让我为您老费心。”
她故意费心,而不言担心的用意,宋剂仁又怎会不懂,他望着她,久久之后,唯能再次仰头,长出了一口气。
“郡主保重,若是日后方便,莫要忘了至老朽故乡,来看看老朽。”
片刻后,在反身出去,又回来,将那煎了一早上的汤『药』放至她面前的时候,在临离开之前,宋剂仁如蠢。
紫灵望着那墨『色』的,冒着袅袅热气的汤『药』,既未出声与他道别,也未起身送他。她在桌前坐了很久,直到那碗『药』不再冒热气,直到耳边听到外面响起通传的声音,她方端起『药』碗,一口气将碗内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连着几日都未出现过的皇帝。
紫灵装作没注意到他进来一样的,垂首坐在桌前,既不起身行礼,也不出声招呼他。
本来也没指望她能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又念她尚在气头上,南宫泓钰也就没把她的无视当回事。他慢慢渡步至她身旁,在她旁边的凳上坐了后,探身盯着她的脸,面上带着笑的,开口问道,“朕听闻你将你那丫鬟打出宫去了,朕能否问问,那丫鬟做了什么,以至于能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紫灵转眼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了回去,声音冷冷的道,“不能!”
南宫泓钰瞬间觉得被噎了一下,但他只好脾气的笑了笑。在低咳一声,掩饰多少有些许的尴尬后,他开口又道,“你你就那么一个丫鬟,如今被你轰出宫了,你又不要朕送给你的人。你自己,让谁来伺候你?”
“哼。”
紫灵哼一声,没什么好气的道,“娉婷不似你们这些皇族贵胄这般金贵,娉婷本就是个山野粗人,有手有脚的,不需要谁来伺候!”
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南宫泓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克制住想发火的冲动,耐着『性』子再次好言好语的开口了。
只不过他不再继续上一个话题,而是道,“朕瞧这桌上的饭食动都未动,你早饭定还未吃,你告诉朕,你想吃什么,朕命他们即刻给你送来。”
紫灵想都没想,脱口便道,“龙肉!”
“你!”
皇帝又曰真龙子,她要吃龙肉,那岂不是要吃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