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四处挂着淡绿飘纱垂幔的室内,一女子紧闭双目,毫无声息的睡于床榻之上。似感觉到有人站在了床边,女子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
这是张极美的脸,即使病中也丝毫不减其艳丽,反而更添我见犹自犹怜之态。
见是一张陌生的脸,贤妃微微颦眉,转眼看向床边,见到一脸焦灼的南宫骁,她面『露』笑意,爱怜的道,“骁儿不必担忧,母妃的病过两日便会好了。”
南宫骁却不话,只焦灼的转眼看向紫灵。
紫灵叹口气,直接在床边坐了,伸手拉出薄被中贤妃的手腕,搭脉诊病。
“骁儿,她是娉婷郡主?”
贤妃略一惊讶,随即便猜到正为她诊脉之饶身份。
南宫骁见紫灵闭眼皱眉,正是用心之时,忙做个手势,示意贤妃先不要出声话。
这个脉紫灵搭了许久,诊了脉之后,放回贤妃的手腕,又兀自沉思。
南宫骁不敢打扰她,然等了又等,她竟一味沉思,他心里越来越焦急,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声问道,“郡主,我母妃到底得的什么病?”
紫灵摇摇头,抬眼看着他道,“还不能确定,我还要看看贤妃这几日所吃的『药』物才能确定。”
南宫骁闻言,忙唤宫女去取来贤妃这几日所用的方子和『药』渣。
果然如此吗?
看了又看手中的方子和桌上陶罐里的『药』渣,紫灵心里一阵发冷。她最开始怀疑的是皇帝,可转念一想,皇帝手段再恶劣,也不至于把手直接伸到后宫之中,用如此费事的办法去除掉一个妃子。且除掉一个贤妃,与他朝堂之上并无所助。贤妃之父兄皆镇守边关,贤妃若毙,他们必定要回朝祭拜,且短期内回不了边关,那么谁能从中得利呢?
紫灵细细想了又想,分析完了又推敲,心中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一直等着的南宫骁,实在有些受不了她一味的沉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她身旁来回走动,最后终是耐不住,冲到她面前,急道,“郡主倒是句话啊,我母妃到底怎样?”
“骁儿,不可对郡主无礼。”
紫灵还未开口,贤妃便先出声呵斥了南宫骁,无奈其身体太过虚弱,话刚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咳竟是吐了血出来,人也随之晕死了过去。
“娘亲。”
南宫骁大急,平床边手忙脚『乱』的『摸』出帕子就要去抹。
“别动!”
紫灵见状忙出声何止。
南宫骁一怔,呆呆的抬眼看她走近。
紫灵伸一指沾起黏在贤妃唇边的暗黑『色』浓稠血『液』,放在鼻端闻了闻后,又伸出舌头『舔』了一『舔』。然后她转眼看向一脸呆滞看着她的南宫骁,唇边逸出一个笑意,问他,“三皇子您想您的母妃是死是活?”
南宫骁怒睁双眼,恼怒道,“废话!当然是活了!”
紫灵唇边弯出一丝嘲讽笑意,语气轻飘飘的道,“这是南疆剧毒嗜心蛊,要想解此蛊,只能是下蛊之人,我想三皇子应该知道要去求谁吧?”
南宫璃闻言如五雷轰顶,怔在原地半都没反应。
话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紫灵理理衣袖,抬脚就要走。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你不是医术高超出神入化的吗?”
身后响起南宫骁愤恨而又不甘心的声音,显然他已猜到下毒之人是谁了。
紫灵顿住脚,扭头看向他,冷声道,“我就是医术再好,也还是有医不聊病,解不聊毒!解毒关键我已告诉你了,是何取舍全在三皇子您。”完,她再不做停留,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她刚出贤妃所住的宫门,便被皇后所派来的人请去了凤仪宫内。
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杀她吗?
紫灵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垂眼看着手旁高几上,有着精美花边的瓷盘内盛着的几样精致糕点。不用尝,光闻这香味,她就知道里面放了什么要人命的毒『药』。
“郡主怎么不吃?是不饿吗?那先喝口茶吧。这浮香茶啊可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喝到的,得需取那夏日清晨太阳还未起时,那荷花苞里的『露』水儿烹开了来泡,才能得这带荷花香气的浮香茶呢。”
皇后这话的时候,极优雅的端着茶碗,用碗盖轻轻拨了拨茶水上浮着的松针叶,轻轻啜了一口,笑容可亲的看着紫灵。
紫灵抬眼看向她,弯唇一笑,开口道,“皇后娘娘是瞧不起娉婷吗?”
皇后面上笑容更是灿烂了,“哪能啊?郡主医术举世无双,正是瞧得起你,本宫才会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啊。这世上的东西就是如此,越是上不了台面,越是有用不是吗?”
紫灵伸手从瓷盘里掂起一块梅花糯米团子,放鼻端轻轻一嗅,冲皇后一笑道,“皇后娘娘得是,比如这琵琶霜,入喉即腐蚀喉管进入周身血『液』,可谓入喉即死。”
皇后嘿得冷哼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神如刀的盯着她,冷声道,“你不用拖延时间了,没人知道你来我这,更没人会来救你。你还是痛快吃了吧,也省得受苦。”
言下之意就是她若不吃,她就要让人来硬塞了?
紫灵收了脸上的笑容,把手里的梅花糯米团子捏成一个真正的团子。如此只手遮,如此视别人『性』命如草芥的皇后啊,她真当她毫无准备就敢在宫内四处独自一人走动?她敢对她动杀机,不过是确信宋剂仁已完全掌握了银针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