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游遍下山水,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作假的,丝毫没有逃跑本该有的姿态,而是不慌不忙的,慢慢的走,慢慢的看。
南宫泓钰起初阴郁、暴躁的,恨不能即刻将紫灵的人头砍下来的心态,随着走的地方多了,奇异的,竟慢慢的平和了起来。
他们不慌不忙的游山玩水,身后起初的追兵,只有傅精忠。后来则又多了个南宫骁,再后来居然连崔袖清和尚一诺,以及兵部尚书都跟了过来。
紫灵挟持着皇帝,带着幽荧,身后跟着如此声势浩大的这么一大群人马,所到之处,无论是人,还是飞禽走兽无不做鸟兽散。
越往北,气温便越低,虽已是五月了,可北面尚处在初春的季节。
这日,他们路经群山环绕之地,在翻越山顶的时候,正值晨光中最好的时段,紫灵远眺周围连绵不绝的群山,一时间心中胸怀顿开,舒畅之极。
“喂!”
她玩心大起的,将双手放在嘴边,放声朝远处喊道,“山下的人全部给我听着,南宫泓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喊弯,她扭头,笑盈盈地看向离她只有几步远的南宫泓钰。
山谷中,她喊出去的声音来回回『荡』。
南宫泓钰惊愕地瞪了她半晌,本想几句斥责的话的,但想了又想,最终他只是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
她连他的人都敢挟持,试问,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下得山来,已是午时,正是饭点。
这处群山的脚下,建着一座城,这城不是别的城,就是青莲一直心心念念,想来看看的凤凰城。之所以叫凤凰城,便是因这群山的形状似展翅的凤凰而来。
一到城中,紫灵便就近寻了个饭馆,进去坐了下来。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众人,以及在前方负责为他们开道的人马,在他们进去之后的不久,羽林留在店外负责把守,其他的人则在与他们隔了两张桌子的距离,分桌而坐。
过了凤凰城,再往北走不出三百里地,便是祥与雪国的交界之地,岭北了。
原本默声静坐的幽荧,突然出声,急促的低唤了一声,“主子!”
“嗯,我看到了。”
紫灵将原本放在手里把玩的筷子『插』回桌上的竹筒里面,然后倾身靠向自己动手提来桌上茶壶,倒了茶水在喝的南宫泓钰。
她不怀好意的,笑着道,“皇上,您的老冤家邓家二公子就在这家店内。皇上您要不要去将他捉来,砍了他的脑袋啊?”
“哧”得一声,南宫泓钰刚到嘴的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他一边用袖子抹嘴,一边咳嗽着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皇上,在这里!”
不等他下令,同样看到邓二公子刚一探出头,便又将头缩了回去,虽并未看清是谁,但如此可疑的举动,此行负责皇帝安全的,统领着羽林及内宫侍卫的傅精忠又怎会不理。
在将人拎至皇帝面前,并踢他的腿弯处,让他跪下来之后,傅精忠飞快地扫了一眼幽荧,随即退回原位。
幽荧则在这时收回了原本只抽出一截的剑。
“啊!皇上饶命啊!”
南宫泓钰还未来得及开口话,便听道一声惊呼,紧跟着便又从内堂后面奔出来了一个人。
所谓的无巧不成书,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概也就如此了。
紫灵唇畔带着兴味的笑,望了望一脸土『色』的邓二公子,又看了看眼伏在地上的女子。这女子也是熟人,是本该被流放至岭北的贾家的长女。
“朕又没打算砍了你们的头,至于吓成这样吗?”
南宫泓钰这几日的心情虽不能有多好,但也不坏,他对如何脱身,远比砍别饶脑袋要感兴趣的多。他看了看低垂着头的邓二公子,又看了眼伏在地上的贾家姐,他轻叹口气,示意他们都起身,“起来吧。”
待邓二公子与贾姐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后,他出声又道,“能够再次遇到也是你们与朕有缘,朕这就免除你们的所有罪责。你们,好好的活下去吧。”
“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以为是必死无疑的,却不想意外得此特赦,邓二公子与贾姐皆大喜过望,再次跪回地上,伏在地上磕头谢恩。
南宫泓钰微微摆手,“下去吧。”
邓二公子忙站起身,扶着贾姐起身后,搀扶着她,飞快的回了内堂。
南宫泓钰收回原本望着他们背影的视线,转眼看向崔袖清那一桌,出声道,“崔尚书,这一顿怕是又要麻烦你了。”
“是,微臣领命。”
哪怕是免了二公子与贾姐的罪责,也深信他们没那个胆子敢在饭菜里面动手脚,但素来心谨慎的皇帝,又怎会吃他们所烹的饭菜。只是可怜了崔袖清,这么多的缺中,除了他,其他人皆不擅长烹饪。
紫灵用双手托着腮,斜眼看着再次端起茶碗喝茶的皇帝,笑着出声调侃道,“皇上,您的心地变好了呢。”
南宫泓钰顿住喝茶的动作,不置可否地笑笑,“哦?是吗?”
紫灵却不话了,只瞧着他笑了又笑。
她不话了,南宫泓钰却还是有话要的。他一手把玩着茶碗,一手托着下巴,望着她,面带笑意的出声问,“再往前走不过三百里地便是岭北了,到了岭北,你总是要放了我了吧?”
紫灵将原本转开的视线转回到他的身上,笑着回道,“放不放,那得问皇上您了啊!”
“问我?”
南宫泓钰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