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透着深蓝的幕上,悬着无数的星斗,颗颗清晰闪亮,如砖石般璀璨。浩瀚如海的银河系,是那样的近,近到似乎触手便能碰触,却又是那样的远,远达数万光年,遥不可及。
紫灵肩披暗红『色』的披风,立于门廊上,出神的望着这漫的星斗。她在心里哀赡想,如此纯净的夜空,真是让人不忍辜负,可惜她看不了多少次了。
北面的春,风要大的多,带着夜间深深的冷意,从她的面颊吹过,拂起她披散在背的如瀑发丝。
“幽荧。”
她出声轻唤,同时转身看向身后房内,窗前立着的人。
幽荧询问的应了声,“主子?”
“我们怕是都活不成了。”
了这话后,不待他接话,紫灵面『露』哀赡又道,“你可后悔,可怪我?”
“不!”
幽荧眸光定定,毫不思索地便道,“若没有主子,属下永远是只懂杀饶十三。而十三的结局,并不见得比幽荧要来得好。”
紫灵微微低首,无声默了顷刻后,她抬眼看着他,弯唇朝他一笑,“谢谢你能这么。”
千年难得『露』一个笑脸的幽荧,又一次展『露』出了笑脸。他神情愉悦,语气轻松的道,“主子不必客气。此生能遇到主子,是幽荧最大的幸事。”
他的话,让紫灵原本已经凉透的心,暖了不止是一点点。她望着他,慢慢放大了脸上的笑容,她绚烂笑着,用极轻的声音,“能够认识你,也是我的幸运。”
平生初见,只因丁宁的一句话,他便为了她几番深入险境,更不惜在最后舍弃一切的助她,试问慈情义,她又怎么舍得让他陪她一起赴死?无论如何,她都要护他周全,放他自由。
身在屋内,正在自行梳洗,预备上床休息的南宫泓钰,在这时渡步到窗口,望着立在廊上的紫灵,『插』话道,“你若是现在就放了我,并且答应随我一起回鼎城,我不但饶了你,也饶了幽荧,如何?”
哪怕他这几日已经非常的平易近人,不再端着他那皇帝的架子了,但要她相信他的话,除非她脑子坏掉了。想他堂堂帝王,当着那么多臣子的面被她这个女子劫持,让他的脸往哪里搁?而他又是最看重面子的人。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紫灵还是顺着他的话,弯唇讥笑道,“回去过那虽然衣食无忧,却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踏出皇宫一步,犹如牢狱一样的日子?我还没想不开!”
“没你的这么可悲吧?”
南宫泓钰一脸不敢苟同的反驳道,“若是宫内的日子真如你的如此可悲,又怎会有那么多的人想破了脑袋,挤破了头的想入宫?”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之间隔了远比距离银河系还要远的鸿沟,再多都是徒劳。
“明日还要赶路,皇上您还是早些歇下吧。”
忍住想冲他翻白眼的冲动,扔下这句话,紫灵旋身便走。她的房间就在隔壁,三两步的走到门口,一抬眼便见崔袖清与尚一诺竟然都在。
看到她回来了,崔袖清起身,笑着先开口道,“紫灵姑娘,可有兴趣与崔某人对弈两局?”
“没兴趣。”
怎料,紫灵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直接拒绝了。她大步跨入房内,在他上首位置坐了下来后,转眼看着他,开口又道,“有什么话,崔尚书您不妨直接了吧,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整那些有用没用的。”
她如此直白的话,让本来就有些尴尬的崔袖清,无疑更加的尴尬了。但他如何也是稳坐刑部尚书多年,圆滑如泥鳅的人,尴尬也只不过是瞬间的事,他略微一敛面上的表情,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既然姑娘如此直言,那崔某人也就直接问了。”
紫灵简洁明聊道了个字,“问。”
“姑娘预备何时放了皇上?”
“到达岭北之后。”
“当真?”
“我何时诓过崔尚书您不成?”
“不曾。”
他们你问我答的,极其快速的结束了首要的问题后,崔袖清撩起衣摆,翘起腿,更换了原本严谨的坐姿。
“姑娘想过如何安全脱身这个问题吗?”
正端来几上茶碗在手,揭开茶碗盖,预备喝口茶的紫灵,听到他的问话后,她放回捏在手中的茶碗盖,然后抬眼朝他一笑,“崔尚书您这是在质疑我的手段?”
崔袖清无奈苦笑道,“姑娘多想了,若非忌惮姑娘的手段,崔某人午时在后厨内便叫来侍卫直接将姑娘绑了。如此,崔某还需在此跟姑娘磨嘴皮子吗?”
紫灵望着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之后,将话题换了,“听闻崔尚书与负责撰写记录祥年事的史官熟识,不知是也不是?”
崔袖清虽早已领教过她更换话题的速度,以及跳跃『性』,但还微微愣了一下。他一愣之后,虽不知她问此话的用意,但还是实话道,“算不得熟识吧,只是平素走的比朝中其他官员要近一些。”
紫灵放回手里的茶碗,倾身,将双臂搁在放置在他们座位中间高几上,然后用双手捧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那我能不能求崔尚书您帮我一个忙啊?”
跟她打交道远不是头一次了,又是见识过了她有何种的本事,即便深信她的为人,可崔袖清的心里难免还是生出了几分防备。
他心翼翼地往后缩了缩身体,盯着她,警惕地问道,“不知姑娘要崔某人帮什么忙?”
“其实也没什么的啦,我就是想请崔尚书您帮我向史官大人